“可是安姑娘,你们刚刚都定下来了,那我是个什么情节?”司徒褚对上许安安的眼神,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小心翼翼。
“哦,你啊……”许安安瞥了司徒褚一眼,想都不想便淡淡道:“我哥哥身边的守卫,武功还没我厉害地守卫。”
司徒褚有些讪讪地哦了一声。
一时三人沉默,各有各的心思。
约莫也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始终抱臂闭目养神的笪礼坐直了身子往外瞧了一眼,轻声道:“快到了。”
“到了?”一路一个人歪在一侧,却还是坐得腰酸背痛的许安安一听这话,猛然坐起身,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眼,只见此时已然能够隐约瞧见不远处的城门,忽然一个箭步越过司徒褚,从先前的面对面到此时直接坐在了笪礼的身边,顺带低头扯住笪礼的衣袖。
笪礼一愣。
原本坐在笪礼身边的司徒褚顿时也跟着清醒过来,本能地攥紧了手中的剑上前道:“安姑娘,你是不是害怕?我保护你。”
许安安垂着脑袋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似的,低声道:“这不叫害怕,这叫定位,不懂别乱说。”
“什么是定位?”司徒褚一头雾水。
许安安虽有些不耐,但是抬眼看他很是勤学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吧,我是一个小姑娘,虽然能够鼓起勇气逃婚,可毕竟也是个往日里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既是头一回跟着自家哥哥出来,周遭这么些陌生人,是不是得看起来战战兢兢的很害怕?”
笪礼原也以为许安安当真是害怕,想着她往日虽大大咧咧,但毕竟是个女子,心下当真有几分安抚的心思,所以并未拒绝,但此时一听她这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抽回自己的衣袖,却是徒劳。
“有道理。”司徒褚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许安安一副很是惊恐的样子又往后躲了躲:“这就叫定位。”
司徒褚想了想:“那我呢?安姑娘,我该是个什么……定位?”
“你怎么总是要问我?我跟你说,这也是战场上的一门课,学着如何伪装自己,我都已经示范成这个样子了,你很该自己体会才是,不能总是问别人,动脑筋知不知道。”许安安上下打量了司徒褚一眼,想到他一口一个保护自己,说得就好像自己没有一点儿用似的,自然没什么好气:“所以,自己想自己的,不许问。”
司徒褚闷闷哦了一声,跟着抱剑缩在一旁,很是认真地开始考虑自己的定位。
同时,许安安理所当然地看向一脸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笪礼,再次抓紧了快要被挣脱的衣袖:“你不要挣扎了,没什么用的,你以为我想拽着你?我这也是没办法,万一有人问呢?到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岂不是露馅了?你也赶紧想想你自个儿的定位,别拖累了我。”
笪礼没言语,却也放弃了拯救衣袖的本能,抬起头目不斜视。
许安安冷哼了一声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早知道不给你定位成心疼妹妹的好哥哥了。若非如此,你很是不用装扮,只需做出这个样子就是了,极像是个背地里会打女人的斯文败类。”
笪礼声名受损,自来不愿多加解释的性子在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眼许安安,很想要说些什么,又见她已经开始继续自己的人设瑟瑟发抖,顿时又生憋了回去。
待到过关时,三人依着规矩先下了马车跟在一众人后排队,许安安用余光瞧着来往城门的大多都是商队,用马车驴车拖着货物,少有什么都没带的,心下暗自得意,亏了自己准备了些茶叶,否则岂不是现眼。
不多时到了三人,笪礼很是熟练的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凭证和身份的证明,许安安在一旁害怕状,司徒褚则是站在许安安身边保护状。
城门前的守卫看了三人一眼并确定身份之后,很快侧身放行,别说是问题,眼神都没多余的给一个,很是叫许安安憋了一肚子的真心话无处吐露。
“安姑娘,还好什么都没问。不过我都想好了,我就是那种誓死保护你们的人设,不管谁要伤害你们,我话不多说就一剑下去,保准任是何人都不敢靠近。”司徒褚穿过城门之后好生松了口气,连忙赶上去跟许安安表忠心。
“那熊呢?”许安安冷冷一句:“熊,也不敢靠近吗?”
“熊……”司徒褚猛的身形一顿,很是被定住了一般半晌没动弹。
“熊都打不过,还一剑下去呢,下哪儿去?”许安安哼了一声,心下对于自己的准备付诸东流而感到很是失望,没成想司徒褚居然还敢在自己的伤心处上不停地蹦跶,一时自是不快。
这边笪礼将一应身份证明收好之后也跟了上来:“我们走吧。”
笪礼下了马车走进药铺时,回头看了许安安一眼,只见她也跟着下了马车,却并没进去的意思,反倒很是严肃的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去,顺手又伸手拉住刚要跟上前的司徒褚,将他扯的往后连退了几步。
“你站着,你进去。”许安安眯着眼睛看过去,发号施令的样子站在二人中间一挥手。
此时的许安安从马车一进一出,俨然已经忘记了方才进城门时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