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尽管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小侍卫,但三人动作间并没有趁机要走的意思,依着笪礼先头所怀疑的,二殿下应当早有准备,说不定巴不得三人此时杀出去,到时候打着个什么理所应当的名头刚好将三人抓起来,那三人一番筹划无异于自投罗网,而许安安现下忽然跳出来的这一番表演,显然也是因为此。
只是许安安所做在笪礼看来虽目的一样,但不过无用功罢了。
“哎,你怎么能放我一个人在这儿,我……”矮个子的侍卫眼见着那高个子的借势跑得跟兔子一样快,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人影,一时只能硬着头皮回来看向亦一脸震惊的许安安,举着刀的手都在发抖:“都不许动,不许过来!”
许安安略有些失望,忍不住冲着身边的笪礼很是不解的低声问道:“二殿下身边的人都是这么个品质呢?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叫人乌泱泱地把咱们围上吗?就放这么个东西怼着我们能有什么作用,还不够塞牙缝的。”
“我方才就跟你说过了,你的计划过于理想,一步错不得,他们不一定会按部就班地依照你预设的来做,所以我觉得你现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放弃你的这个,直接用我的。”笪礼在旁观察良久,确信了许安安说这两个人是两个傻子的同时,心下愈发不安的同时出声提醒。
赫连融一脸无辜,但很是遵守许安安在计划一号里让他不能说话的要求,只能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不要瞧不起我的计划一号行吧,虽然这个开局稍微有那么点儿偏离,但是我觉得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灵活变通嘛。”许安安嘴上说得轻松,但这心里头其实也在打鼓,拧着眉头想了想才道:“就算这会儿没有那么多人,但我方才吓唬的那一番不也很到位吗?毕竟说得越严重,二殿下情急之下带的人不就能越多些?到时候咱们也能就势一锅端,跑的时候对手就少些了不是。”
笪礼看了一眼许安安,未置可否,但疑虑愈发深了许多,淡淡道:“可能都不用你说,他早就预备着了。”
许安安愣了愣偏过脸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笪礼摇了摇头,半晌只是轻声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猜测罢了。你既然想要再试试,那就继续吧。”
许安安哦了一声也没功夫想太多,盯着那兵士看了许久,高声安慰道:“你别害怕,我又不过来,一打一太欺负人,不是我的风格。你也不用紧张,咱们可以等等,再等等。”
而许安安颇为耐心的安慰显然并没什么作用,留下的那人一听这话,只当是威胁,脚下一软差点儿没站稳,愈发扶着门框要哭不哭的模样儿,唯一硬气的也只剩下了手里的那把跟着他一块儿颤抖的刀。
很快,如同笪礼预料中的那般,伴随着一阵齐齐的脚步声,众兵士将院落团团围住。
一样的站姿一样的气势,显而易见的是,这才是许安安方才所说的高手,与先前看守赫连融这处的守卫站在一起的时候便能很清晰地看得出来,并非同类。
这会儿方才因为炮仗而炸开的雾气已然消散得干干净净,方才被遣了在这处等着的侍卫也只是举着刀与许安安对峙,好半晌二人都没相互近前半步,这会儿小侍卫见着终于来了人,当即救星一般冲了过去,而站在最前头的许安安跟着冷眼审视了一番,不禁皱了眉头。
此情此景正中笪礼从见到许安安起所有的疑虑,看来赫连鸿从未相信过他只身一人前来,甚至很是笃定,所以他一直以来用看起来不曾设防的方式,等待的都是笪礼身边所谓的帮手,想要将他们一举擒住。
“笪礼,但凡再晚一些,本王就当真要相信你的的确确是只身一人前来。这样的胆气,当真是同从前跟在大哥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很不一样。不过想来还是本王高看了你,从前有大哥保护,现如今有旁人保护,你这么些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当真是辜负了大哥当年对你的苦心。”
许安安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头,虽说对这人有些不喜欢的预设在前,但此时愈发很是想用胶封住他的嘴,下意识地看了笪礼一眼,见他板着脸,面上看不出丝毫多余的情绪。
应声,众兵士各自举着火把,将院子照得如白昼一般,分开两侧,人虽不多,但极有气势,十多个人占了大半个地方,随即赫连鸿方才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院内,立于众人中间。
赫连鸿站定后笑了笑方才抬头看过去:“还好本王早有准备,否则当真以为你是好心,记着咱们过往的情谊,特地赶了来看望本王,倒叫本王很是措手不及。不过应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人出现,你说是不是?”
此时许安安和笪礼站在屋内,赫连鸿站在屋外,赫连融则是因为在许安安的计划一号中没有任何作用,于是被安排在内室坐着,仅仅只能凭着声音听着外面的响动,脸色愈发深沉。
“怎么就这么点儿人?还不如我方才进府时看见他院子外头的,肯定还有后备。”许安安确信再无来人之后,用只有一旁笪礼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开口。
“嗯,不慌。”笪礼手中剑把攥紧的当下轻声道:“你继续。”
许安安只能点了点头,下一刻,许安安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