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这么打闹,何时能休止。”
大家都要没命这几个字让所有人脊背一凉,暂时压抑住心里的怒气,冷静许多,听从村正的处理。
“阿狗,你说,水井是不是你挖的。”
村正问着,心里带着一丝侥幸。
牛婶脸上被捉的满是伤痕,哭泣着说道:“真不是我家阿狗挖的,我们也是今晚突然看见有口水井,见地没能浇完,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就想着先挑几桶水,天亮前就把水井给埋了。”
有个汉子吼道:“死在临头还在狡辩,不是你挖的,为什么不见别人在水井挑水,就你家在挑水。”
正如阿狗所说,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村正沉声问道:“狗婶,你真不知情?”
狗“她堂叔,我真不知情啊,这几天我两夫妻都累瘫了,哪还能腾出精力挖井啊。”
“哼,就阿狗一个人想浇那几亩地,如果不是偷挖水井,怎么能够做到。”
狗婶气疯了:“我们两夫妻没日没夜的挑,就今晚在水井挑了几次。”
村正见狗婶再说,都要把自己给连累进去了,沉声喝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转头对着耷拉着头的阿狗问道:“阿狗,你说是不是你挖的?”
阿狗闭着眼睛,沾血的嘴巴微微嚅动道:“不……是……我。”
这三个字说的有气无力,很是小声,只有村正一个人听到了。
“你说什么?”
村正嘴了问了一句,脸就朝阿狗脸上靠近,低着声:“你在水井偷挑水也是死罪,他们不会饶了你的,是不是你都认了吧,要不然你婆娘也得一起死,娃就成孤儿了。”
“是……我……挖……的。”
这几个字比刚才大声,村正旁边几个人都听到了,立即怒骂起来:“终于承认了,你这个王八羔子。”
狗婶沙哑着嗓子激动道:“阿狗,你别胡说啊,要死人的啊。”
“我偷偷挖的……没……告诉……你。”
狗婶面如土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像被勾走魂魄。
村正朗声道:“既然如此,先把阿狗扔到水井里,再封井!”
此事必须在天亮前快速解决,如果事情走漏出去,全村人都要遭殃。
有个妇人问道:“村正,那这个臭婆娘怎么处理?”
村正怒吼道:“她都说她不知情了,你是不是嫌事不够多,告诉你,告诉你这件事天亮前不能解决好,封锁住消息,大家都得死!”
坏了人家豫东郡王府的风水,人家肯定会痛下杀手。
听到堂叔的话,眯着眼缝看着妻子的阿狗,才完全闭上眼睛,一副甘心受死!
谢傅这边,三人都记不清楚这是他们挖的几口井。
顾玉灵问道:“小棠,自豫东郡王府的陵墓修建后,真的没人敢挖井吗?”
秋槿棠轻轻摇头:“听二叔说,当时杀了不少人,谁敢阻拦就杀谁,有个好官原本想替我们主持公道,隔天就暴毙了,自此之后就没有官敢管这件事了。”
顾玉灵朝水井方向望去,问道:“你行不行啊?”
话中之意是你这个节度使大人行不行,压不压的了豫东郡王府。
正在挖井的谢傅带着一股泥水飞了出来,挖了几回,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白的。
漆黑中现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啊。”
顾玉灵听出谢傅的话中之意,笑道:“那到时候我可就放手了。”
秋槿棠问道:“顾姐姐,什么意思?”
顾玉灵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句话秋槿棠没听过,所以没听懂。
谢傅问道:“小棠,豫东郡王府的陵墓在何方?”
“谢公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秋槿棠之所以多次一问,主要是谢傅行事过于大胆,生怕他做出捅破天的事来。
突然恍悟这挖井不就已经捅破了天,自己也不知道怎地糊里糊涂就跟他干了起来,大概从头到尾谢公子表现的如同小事儿戏一般,让她浑然忘记害怕。
“你且回答我就是。”
秋槿棠手朝西北一指:“就在那边,三峰交夹半山之处。”
谢傅望去:“哦,西北方向。”
秋槿棠说豫东郡王府不准方圆十里挖井,这样会坏了豫东郡王府陵墓的风水,他想了解是怎么个坏法,这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华夏大地,葬为大事,坏人风水陵墓,毁福生祸,不亚于杀父夺妻之仇。
一方为了风水,一方为了生存,就产生了矛盾。
孰轻孰重,只怕在权贵眼中,普通百姓的生存根本不值一提,这群百姓也根本没有话语权,唯有听从服从一途,逆之必杀。
若自己站在普通百姓这边,那就有讲道理的资格了。
坏人风水从表面上是他无理,但从根本上来说,这里的百姓祖祖辈辈就先生活在此,豫东郡王府却是后来霸占者。
他以第三者的身份来主持公道,只怕师出无名,很多需求不好强势表达,最恰当的方式是他代表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豫东郡王府才有各退一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