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哈哈一笑:“好,你说,有什么愿望。”
愿望是一个人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并不轻易像陌生人透露,早些时候他曾问过小琳,小琳只是摇头微笑,并没有说出来。
“仙师,你神通广大,能让我爹活过来吗?我很想他。”
谢傅闻言一呆,他不知道自己表现了什么能耐,竟让小琳认为自己有这样的神通。
小琳见谢傅迟迟不答,轻轻补充道:“我娘太辛苦了,如果我爹……”
谢傅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话:“小琳,人死不能复生!”
小琳表情一呆,翘起的唇角慢慢抚平,眼睛无声就流出眼泪……
月兔高挂,北风凛冽带着霜冻,是个寒冷的夜晚。
李鹿溪一只胳膊被谢傅扭断,用腰带绑着挂在小腹处,腋下夹着铁锹借力,另外一只手握住铁锹用力的挖土。
人已经挖出一个七八尺深的土坑,人站在土坑内,已经看不见头,好像要将自己埋葬。
而实际上却是谢傅要求她挖一口水井,豫东郡王府不准任何人在陵墓方圆十里挖井,而谢傅让豫东郡主亲自挖井,无疑是最好的讽刺。
而李鹿溪为了活命,别无选择。
从她打算活下来报仇的那一刻,她就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的。
一道身影慢慢朝土坑这边慢慢走来,此人却是秋槿棠的堂哥秋鸿。
当谢傅要求郡主必须亲自挖一口水井,不然就打断她的腿。
所有人都感到扬眉吐气,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却感到隐隐作痛,不管如何,谢公子都不能这么对待一个柔弱女子,而且这个女子看上去……
随着走近,土坑里传出一锹一锹挖土的声音,伴随着少女粗重的喘气声。
听着这喘气声,秋鸿心头不由一揪,恨不得冲过去代替她挖这口水井。
当察觉到有人靠近,李鹿溪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心跳一下子噗通噗通跳的狂跳,因为紧张而身体变得僵硬。
她极少这么紧张过,紧张到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在悄悄渗出汗水,呼吸也都屏住了。
就算在角斗场上,当看到一名死士被割下头颅,亦不能让她感到如此刺激。
背后的那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他来干什么,他为何而来,这种未知让她忐忑而惶恐。
没一会儿,她的内衣竟被汗水浸湿了,或许刚才在挖井的时候早就湿透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受如此清晰。
这种无声让李鹿溪快要被逼疯了,她鼓起勇气转过身冷冷看去。
秋鸿骤然见到这阴沉可怖的眼神,竟吓得一屁股跌坐坑外的土堆上。
李鹿溪见来的不是想象中的人,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双腿一软,差点就瘫软在地。
秋鸿心有余悸,心脏嗵嗵嗵地狂跳着,好一会儿才缓过这阴沉眼神的伤害。
土坑内继续传出挖土和少女粗重的喘气声。
秋鸿怯弱的轻轻叫了一声:“郡主。”
回应秋鸿的依然是挖土和喘气声,好像身后的秋鸿是不存在。
被忽略的秋鸿感到有些尴尬,见坑里娇弱身影一锹一锹很是吃力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是累了就歇息一下吧,仙师并没有说什么时候挖完。”
“是他让你来监视我的吗?”
听她竟出声回应,秋鸿顿时受宠若惊,要知道如果不是她落难,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跟她说不上一句话,嘴上连忙应道:“不是,是我自己过来的。”
李鹿溪闻言转身回头,表情透着几分疑惑。
甫一对视,秋鸿顿时被李鹿溪的美丽而颤心,她微微昂着头,昏红温柔的月光刚好照在她的脸容上,美的就是月宫仙子。
柔丝般弓样的眉睫下是一双盈盈双瞳,至于她脸颊上的伤痕、泥污、汗水,秋鸿感觉根本无损她的美丽,更是透着慑人心魄的楚凄。
见秋鸿如此痴迷的盯着自己,李鹿溪嘴角轻蔑一笑,心中莞尔,可知道若是她的下人这般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将要被她残酷的玩弄至死。
确实,李鹿溪脑海中已经掠过千百种惨无人道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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