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罗心中暗忖,五公主我伺候你二十来年,这种情况也是头次出现,嘴上安抚:“五公主,不要胡思乱想了,睡一觉就好了。”
五公主嗯的一声:“纱罗,我小裤都被汗水浸湿,去取条裤儿来换。”
“好。”
纱罗刚刚转身行了几步,便听见五公主啊的惊呼出声:“血!纱罗我的裤子上都是血!”
纱罗早看见了,原本素白的小裤全被鲜血浸红,在灯光映照下就好像一朵鲜红的月见花。
“五公主莫慌,我帮你看看。”
纱罗说着弯腰蹲下,脱下小裤,原本洁玉无暇的地方此刻却蒙上一滩鲜血。
“五公主……五公主……”
五公主见纱罗吞吞吐吐,“有话就说。”
“会不会你初潮来了?”
“胡说八道!我乃吉祥天女,是世间男女化身,并无性别之分,哪来初潮?”
纱罗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弱道:“凭我的经验……凭我的经验就是女人的初信。”
话刚说罢,突然再次惊呼一声。
五公主原本只是疑惑,还算淡定,被纱罗这般大惊小叫,也是慌了:“纱罗,又怎么了?”
“五公主,你谶花开了?”
五公主低头一看,果真如此,原本洁白无瑕之地多了一抹血红,如瓣展三分。
人呆呆无语……
这是外面走廊突然传来笃的动静。
纱罗厉声:“什么人!”
外面却寂静一片。
纱罗道:“五公主,你先穿上衣服,我去出去看看。”
这边五公主穿上衣服,纱罗就走进来,手中拿着一物递了过去:“五公主,是菩提树上的菩提果掉了下来。”
五公主伸手接过,表面有裂纹的菩提果便在她手心裂成两瓣,一瓣提子挤密呈莲花形状,另一瓣并无提子,纹理隐似鲤鱼之状。
两人异口同声:“弥陀寺!”
却是弥陀寺的道生大师早有谶语,如遇此兆速来弥陀寺相见,无论何时何地。
五公主淡道:“纱罗,走吧。”
纱罗讶道:“五公主,可这会三更半夜的。”
五公主嫣笑:“说谁半夜就不能听经。”
“可是……”
纱罗话还未有说完,就被五公主打断:“我心乱心惑不消,明日何能以吉祥天女的身份行斋沐大礼。”
纱罗不再劝说,两人下了阁楼,路经赏春阁的时候,院里的菩提树上果实笃笃掉落,如下雨一般密集。
此刻无风,此番异状让两女停下脚步来。
纱罗轻道:“菩提树语为何意?”
纱罗这句话只怕一般人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菩提树是觉悟、智慧的象征,根植大地,枝叶受风沐阳,与天地相通,能察识人所不能察识之天地玄妙变化。
树木自然不会言语,状之变化便是无声语言,如落叶便是秋到。
古时,人便从花开花谢、落叶落果种种类类,初识天地变化,遵循其规律分初夏秋冬、定日月昼夜,定水火风雨雷电,定年定月定时定节气……
天地万物乃人之先师,树木亦是其中一师,而菩提树是个中觉悟智慧之师。
五公主沉默,为何是这赏春阁的菩提树有语,此刻却无人能为她解惑,应了一声:“走!”
刚走出赏春阁,便有一道影子在黑暗中掠过。
纱罗十分敏锐,沉声:“我乃吉祥天女奥莉维雅身边贴身护法喀赞琪,速速避退!”
说的是胡语,这话已经耳熟能详到有如法旨,话音刚落,那道人影就消失不见。
……
弥陀寺并不在长安城内,而是位于终南山南麓半山腰的一座古寺。
建于前朝,被天子封为听经圣地。
弥陀寺有位禅师,法名道生。
据说道生大师从小天生秉异,七岁便修道学,十四岁即登坛讲法,年纪轻轻就被尊称为一代大师。
中年时又转修儒学人哲人理,提出“人皆可以为尧舜”的学说。
晚年又归入释门,将平生所学融入释门心经佛法。
却是一位集儒释道三门学说于大成的宗师人物。
说做就做,谢傅和崔三非兄弟两人出了城门,纵马狂奔半个时辰便在终南山南麓脚下。
三更半夜跑到山上听经,真是荒唐又疯狂。
可谁又没有见过荒唐事疯狂事。
山中寂静无人,唯有天上凸月作伴。
两人却是兴致非常,有说有笑的上山去。
提起今夜疯狂之举,也聊起曾经干过的荒唐事,疯狂事。
崔三非干的那些疯狂事,听得谢傅这个从小不守规则的人都要头皮发麻,
轮到谢傅也无隐瞒,尽挑一些最为疯狂的事来说,什么在娘子中的花盆里拉屎,为了报复别人在别人煮粥的锅扔沙子,沐浴时偷走小娘子的衣服……
惹得崔三非哈哈大笑:“大哥,想不到你也是个坏种。”
谢傅也不好意思:“少不更事,少不更事。”
说着便提到了自己的堂兄谢礼。
崔三非应道:“大哥,你堂兄我见过了,不过他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