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在二楼寻了半天,都是衣裙身影,根本看不过公子儒姿,心中暗忖,伊蓝该不会是到三楼去吧。
伊蓝站在谢傅身后不远的地方暗暗偷笑,知道谢傅东张西望是在找她,刚才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过,显然是没有认出她来。
悄悄的走到谢傅后面去,嗳的一声。
谢傅转身一看,不由自主哇的惊叹一声,但见伊蓝已经换了副女装,两弯柳眉,一双凤目,樱口玉脂,风流娇态散发着动人心魂的魅力。
上身穿一件月白洒金裳,完美的承托出女子堪堪一束的细腰却圆润挺拔的胸圃。
下系一条冰绿百褶缎裙,脚下穿一双高底鹿皮小蛮靴,感觉裙内长腿如椽,高挑如仙女下凡来。
伊蓝见谢傅又痴又呆,嫣然笑道:“好看吗?”
谢傅一副痴色之态:“好看好看,平时见惯你高贵雍容,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态,这是看见你旖旎风流之姿,真是……”
伊蓝问:“真是什么?”
“真是恨不得解开你的上衣弹一弹,撩起你的裙子端一端。”
伊蓝脸色一红,嗔道:“没个正经。”
“真的,我恨不得解开你身上的所有秘密。”
伊蓝咯的一笑:“晚上我穿这件衣裙给你跳答君舞好不好?”
“好不好?”
“可这套衣裙要五十两银子。”虽然伊蓝对大观国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五十两代表着什么,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谢傅脱口而出:“什么!这家店也太坑了!”
话刚说完才恍悟岂不是说自家娘子坑,心中暗忖,鹤情也太黑了,不过也坑不到普通人身上去,坑的都是些富家权贵。
伊蓝有些失落道:“太贵了是不是?”
看得出她很喜欢,谢傅笑道:“贵是贵了点,不过配你啊也不过身外之物一件。”
伊蓝很是欣喜,却又小声说道:“这双皮靴要一百两。”
谢傅已经麻木了,笑道:“买。”
“你身上有这么多银子吗?”
“我在扬州有头有脸,可以赊账,你看上的就买,不必在乎价钱。”
伊蓝趁人没注意,在谢傅脸庞亲了一口:“傅,我好开心。”
谢傅跟着伊蓝后面,她就像一只小鸟来到水草丰茂的湿地,尽情沉浸其中。
说来她贵为皇后,什么珍贵的饰品没有,什么华贵的衣服得不到,但这种感觉真的不一样,挑选、喜欢、获得,不停的重复这个情绪波动,对女人来说冲击太强烈了。
一会就来到一处更安静私密的空间,伊蓝进去之后就在里面驻足起来。
这里面摆设的是一些女子的贴身衣物,从抹衣、小裤再到冰凌袜,甚至是女子月信期所佩戴的红签,应有尽有。
光是抹衣的种类就有传统的抱腹、心衣,近代的小衣诃子,还有西域风情的罩带,甚至连北狄皇室的子衣也在其中。
至于小裤就更可以大做文章,看得谢傅这个大男人是眼花缭乱,脸红耳赤。
心中暗忖,鹤情可真是太会整了,我与她夫妻这么多年,平日里怎么不见她穿给我看。
总的来说以轻薄舒适为重,风格火辣杏感为次。
不得不说澹台鹤情很有想法,毕竟是贴近肌肤的衣物,舒服舒适很重要,至于火辣杏感嘛,穿在里面,别人又看不见。
能看得见的人,却又恨不得博取对方热情喜爱。
伊蓝看见连北狄皇室独有的子衣也在陈列之中,微微一讶,拿起一看,非但款式一模一样,而且做工质地竞比她以前穿的还要更好,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伊蓝感到新奇又新鲜,开始一件件看了起来,女子天性对花花绿绿丝丝缕缕的喜欢也是,另外一个在她枯燥的世界里突然间丰富多彩起来,心也蠢动起来。
谢傅见了心中暗喜,伊蓝这是打算穿给我看啊,还是北狄女子热情奔放,要是换个红颜知己定要遮遮掩掩。
伊蓝挑了一件贴身上衣,系带如柳条,还绣有图案,一针一线精致的栩栩如生,眼里立即流露出钟意来,忽又轻轻朝身后的谢傅看去。
谢傅上前介绍:“这件心衣,源起于汉,民间俗称亵衣,意是轻薄不庄重。”
伊蓝疑惑道:“怎么就轻薄不庄重?”
谢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跟伊蓝解释这种文化差异,额的一声笑道:“因为女子穿上这心衣,会变得非常美丽妩媚,男人见了就挪不开目光,有勾引男人之嫌。”
伊蓝若有所思,骤地嫣然一笑:“我明白了,只能爱人可见,外人不可见是不是?”
谢傅点头。
伊蓝笑道:“在北狄,女子也不能仅穿这样示人,但轻薄不庄重在人而不在衣,这衣强赋为“亵”不好。”
谢傅一时哑口无言,转而指向这心衣上的图案:“这是什么?”
伊蓝笑道:“你当我瞎啊,鸳鸯啊。”
谢傅指着色彩艳丽那只问:“这只是雌是雄?”
伊蓝给了谢傅一个白眼:“我只是对你们的文化不甚了解,又不是无知小孩,这只是雄的。”
谢傅一笑:“那另外一只就是雌的,你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