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裰袍就要换对方身上的衣服,却惹来对方一顿臭骂。
陆武元不悦:“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质地是上好的苏缎,还有这刺绣可能精致刺绣。”
这男子在大户人家当仆人,眼力自然查不到哪里去,细辨之下,衣服虽然弄脏了,却是实打实的华贵衣裳,便欣喜脱下身上衣服跟陆武元换。
陆武元换上衣服,看着自己一身粗布鄙服了,却乐得笑开了花,这种滋味还真是新鲜,我是穷人了。
采薇茶铺的生意确实是好,陆陆续续有人上门买茶,陆武元换上粗布鄙服,加上脸上脏污遮住一张俊脸,还真被别人当做新来的伙计。
陆武元干脆假戏真作,做起伙计来,可是被人问多了,也不耐烦,干脆寻了一张纸,在上面写着“茶已售罄,明日再来”,然后用竹竿竖挂起来。
这些倒是省去很多功夫,躺着优哉游哉的用木板扇着风。
躺着躺着就微微春困眯眼休憩起来,耳边听着街道喧哗声,只觉比躺在青楼内柔软的大床还要逍遥自在。
“咦”的一声传来,陆武元歪头斜眼望去,见是个穿着布裙荆钗的年轻女子,也懒得理会,继续眯眼休憩。
女子又是咦的一声:“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你是新来的吗?”
随着茶铺生意火爆,爹爹一直说要雇个人手,可茶这种事要惊喜细心,年纪大了手脚笨拙做不了,年轻的小娘子又不太愿意抛头露面,年轻的男人不愿意干这种娘气的事,公子倒是符合,可是哪家公子会做这种事,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人选。
陆武元懒洋洋道:“是啊。”
胡采薇端详一番,嗯,还挺年轻的,脚长手上,是块料子。
模样……模样太脏了,瞧不清楚。
看样子比较懒惰。
“我是胡采薇。”
“去去去,我管你是采花还是大盗。”
胡采薇咯的一笑:“胡采薇,采薇茶铺的采薇。”
陆武元猛地就窜站起来,端详着眼前这个背着茶篓,满是泥污的女子,指了指采薇茶铺的招牌,又指了指胡采薇本人。
胡采薇微笑点头。
陆武元欣喜,眼前这个就是能烘制出绝世好茶的人,目光立即锐利的落在她背后的茶篓上,问:“采到茶叶了吗?”
“当然。”
“我看看。”
陆武元说着就绕到胡采薇身后去,朝茶篓里面看去,嗅其香,再看芽叶细嫩,翠色香幽,叶叶品相端好,没有丝毫破损发黑,不禁赞道:“你真有一双神手啊,采摘下来,每叶品相竟然能保持如此完美。”
胡采薇淡道:“当然。”
在她眼里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骤然发觉对方往茶篓里伸手,反应比往她胸圃摸去还要敏感,转身躲开,狠狠的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别碰!”
奇怪的是,陆武元并不生气,反而还有点触电的感觉,只听这女子语气责备:“被你碰到就全完了。”
听她责备,陆武元心头有种酥酥然的感觉,嘻嘻笑道:“串味了是吧?”
“知道你还碰。”
“看见这么好的茶芽,情不自禁,爱不释手。”
胡采薇咦的一声:“你也懂茶吗?”
陆武元脸露傲色:“当然。”
“那你为什么来采薇茶铺当伙计?”
陆武元嘻嘻一笑:“早就闻采薇茶铺大名,自然是来学习偷师的。”
教会徒弟,饿坏师傅本来就是大忌,这话哪能说出口,可陆武元出身不是普通人家,却没有这种讲究忌讳。
胡采薇闻言心中暗忖,原来真是来偷师的。
我这烘茶之法也是大哥传授的,大哥慷慨无私,意在广扬茶道,我应该以大哥为样,不能藏私才是。
再者说了,我迟早要嫁人,爷娘年纪也大了,这门手艺可不能断送在我手上。
想到这里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武元!”
这三个字在苏州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专干富商纨绔,青楼娘子闻了,心肝怦怦狂跳,有种贞操随时被抢夺的感觉。
这里是扬州,胡采薇却是不识,微笑道:“陆武元。”
陆武元颇是傲慢,嗯的一声。
“我叫胡采薇。”
陆武元冷淡应了一声:“哦。”
“陆武元,你几岁了?”
陆武元心中暗忖,哪有这么问的,真是无礼村姑,嘴上应道:“癸未年生。”
胡采薇喜道:“真巧,我也是癸未年生,那你是几月出生?”
“蒲月正红。”
胡采薇疑惑:“几月?”
陆武元眼里隐蔽的露出鄙夷的眼神,没有文墨的村姑,嘴上应道:“家家户户挂菖蒲,五月啦。”
“哦,那我比你早一个月,我四月生,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姐姐?”
胡采薇嗳的应了一声;“真乖。”
陆武元大手一挥:“你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胡采薇咯的一笑:“你比我小,怎么占你便宜了?”
陆武元无言以对,只听胡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