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好逑,四位姐姐都生得如此风流,叫人怎能不口出不逊。”
“好小子,我去与她们三个说,看她们不剥了你的皮。”
“那翎姐呢?”
看着谢傅轻笑带佻的眼神,闻人翎双腿一闪一闪的竟有种漏溺的感觉,奇妙的不知道如何言喻,嘴上不客气道:“翎姐我啊,自然是剥了你的筋。”
谢傅呵呵一笑,闻人翎瞪眼说道:“笑什么!”
“就怕翎姐你不舍得咯。”
闻人翎傲娇道:“我才不会不舍得。”
“我知道翎姐肯定不舍得,因为翎姐对我太好太好了,我还记得翎姐你双手做石托我上马,我还记得翎姐你纵马三百里为我取来凤冠凤裳,我还记得……”
这都说的闻人翎不好意思了,她生平的确没有别人这么好过,父母不曾如此,朝夕相处的三位姐妹不曾有过,李潇洒就更不用说了,唯独对谢傅,却恨不得将命都送给他,打断道:“好啦好啦,别说了。”
谢傅却继续道:“还将贴身玉坠送给我。”
提前玉坠,闻人翎正好岔开话题:“玉坠呢?”
谢傅顿时一窘,闻人翎心中暗笑,嘴上故意重复问道:“玉坠呢?”
他已经赠送给别人,这叫谢傅如何说的出口,倒也可以欺骗她说珍藏在家,却又不忍心去欺骗她。
闻人翎见他窘在当场,心中冷哼,竟敢将我送你的玉坠给别人,我好生气好生气。
在闻人翎目光逼视下,谢傅硬着头皮道:“翎姐,我把玉坠给别人了。”
闻人翎心头咯噔一下,你真敢说出来,就不怕我生气吗?
谢傅感受到闻人翎脸上有冷意,忙解释道:“是这样的,那天伊蓝看见想要,我本来骗她说是从小戴到大的,伊蓝还是非要讨去,最后……”
“最后就给了她是吗?”
谢傅点头,这事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全是他的不是,再次将伊蓝摆到台面上来,也无法再厚颜无耻,满腔的热情退去,当场打了退堂鼓。
也算谢傅实诚,没有半句蒙骗,闻人翎将玉坠拿了出来:“玉坠在我这里呢?”
“玉坠怎么会在你这里?”
谢傅伸手就要去拿,闻人翎却把手一缩:“哼,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你还有脸有。”
谢傅感受到闻人翎有几分恼意,馋着脸赔笑道:“翎姐,这玉坠能不能物归原主还给我。”
“什么叫物归原主,在我手上才叫物归原主。”
看着闻人翎冷若冰霜的样子,谢傅心中暗忖,这玉坠本来是她的寄情之物,如今却成了她的伤心之物,只怕她再也不肯给我了,于是笑道:“翎姐,那能不能送我点其它东西?”
闻人翎哼的一声,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能吗?日后见不到翎姐的人,也好寄物思情,想及翎姐的好。”
看着她奴颜婢膝的讨要样,闻人翎顿觉好笑,也于心不忍,想当初刚刚结拜为金兰姐弟那阵,他们四个当姐姐的争相送上大礼,这人却百般推辞,根本就不是什么贪婪的人,冷冷说道:“要什么东西呢?”
谢傅额的一声,一时也想不到讨要什么,他心中倒是有答案,就是要闻人翎的人,只是说不出口,低头思想,目光又瞥到她马裙挽起的一双腿。
骨如月波悠长,肌如郢中白雪,灯影里那抹暮云红花如邀故人来。
看到不该看的,谢傅又连忙移开目光,主要闻人翎伤在膝上,马裙挽到腿际,实在太容易看到了。
谢傅这副敢想不敢说,心虚鬼祟模样落在闻人翎眼中,却让她误会了,心中暗骂,男人都一个德行!
她虽然没怎么接触过男人,奈何经不住三个性情洒脱的姐妹整天在她耳边讲,说看男人不能看面要看心,而这心全在衣裳底下,特别是叶结衣,每天不说上几句虎狼之词就浑身不自在。
嘴上淡淡说道:“想要什么,说吧。”
谢傅陪笑:“不好说出口。”
闻人翎轻笑;“你心里想要什么,我也知道?”
谢傅哦的一声,心中又喜又忧。
闻人翎微笑:“傅弟啊,忆往昔,【君缘接座交珠履,我为分行近翠翘】。”
谢傅呀的一声,他自然明白此诗句含义,却不知道闻人翎此时念来是何种赋义,莫非是想用君缘接座、分行翠翘,来表达当初婚礼欢喜场景。
闻人翎看了谢傅一眼:“这年载来,【长吟远下燕台去,惟有衣香染未销】。你可知道。”说着轻轻看了地面烧毁一半的袍衣。
谢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待看到自己曾经脱下披在她身上的袍衣被烧了一半,方才恍然大悟。
这袍衣,翎姐竟还留在,可今夜她却准备烧毁,却是既念又割。
唯有失落惆怅到不得了,方才想要割舍掉啊。
“翎姐,你受孤苦了。”
闻人翎微微一讶,她只不过想借这两句为接下来想说的话做铺垫,同时也是心中有感而发,想不到谢傅竟能一针见血直达她的心扉。
哼的一声:“我也要你受受这苦。”
谢傅不明所以:“我倒是愿意,只是翎姐你如何让我受这孤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