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鹿幼歌抬头看向他。
“我没有纸。”越阡含笑道。
鹿幼歌意识到什么,舌尖微微探出一点,从唇一头快速略过,“我去洗一下。”
刚站起来,食堂外嗡嗡响起来,同学们一窝蜂冲进来。
“靠!红烧肉!”金元宝大叫。
也不用去洗了,这么多纸借了一张擦了一下,鹿幼歌扫了一眼人群,“宋柯呢?”不仅仅是宋柯,倪臣、班小花两人也不在。
“班小花在医务室呢,她没事,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说补充点糖分,倪臣拉着宋柯汇报呢。”有同学道,“我们从监控看到你们在这儿就过来了,你没事吧?为什么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没事。”鹿幼歌道,“就是饿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体委笑嘻嘻问道:“倪臣别别扭扭的不愿意告诉我们细节,肯定是吃亏了,崽崽你说副本里都有什么呀?”
“她有点累了。”越阡笑着打断他们,“不介意的话,明天你们在叙旧?”
其他同学:“……”
神他么叙旧,就离开了不到一天。
不就是不小心打断了两人世界吗?说话有必要这么笋吗?
“对对对,”有女生道,“崽崽辛苦了,走吧咱们回宿舍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越阡笑道,“不如去我那,清静。”
鹿幼歌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我先回宿舍。”她没有给越阡反应的时间,直接转身从另一个门走了。
其他同学爽了,笑嘻嘻挡在鹿幼歌面前,“越哥,你不累吧?给我们说说呗?”
越阡看着他们,脸上的笑越发温柔,“你们想知道?”
同学们:“嗯嗯嗯!”
“可我不想说呢。”
同学们:“?”
看到他们难以置信的表情,越阡愉悦地伸了个懒腰,“啊,好累,我也要回去睡了,辛苦你们把锅碗刷一刷了。”
然后就这么走了,走了。
“啊啊啊!你不是人!”同学们哀嚎,是没有他们的份儿,收拾残局倒是他们的,扭头看到金元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食堂窗口后,埋头吃着什么,走过去一看,锅里分明还剩了不少。
“啊啊啊!金元宝你特码不是人!”
*
倪臣一回来,拉着宋柯离开人群。
现在跟宋柯坐在医务室旁边湖边的石椅上,准确来说是宋柯坐着,倪臣像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一样在他面前垂着头站着。
半天都没说一个字。
一开始宋柯还试图询问发生了什么,后来见他不开口,也不再问了,就这么静静坐着陪他。
等到那边人群吵闹着往食堂去,她猜测到鹿幼歌可能回来了,掏出手机看到监控里的鹿幼歌在吃东西,将心彻底放下来了。
“宋柯,我……”倪臣支支吾吾的。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宋柯也没起身,如果这里是别的同学,她绝不会这么坐着跟站着的同学说话,但是眼前的是倪臣,她就没站起来,就这么坐着的姿势,“我猜一猜,跟我有关?”
倪臣过了有好大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说实话,我有些想不到跟我有关的什么事情,会导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宋柯坦然道,“你上次这样还是因为被我撞见打群架。”
那次他也是这样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不吭声也不离开,最后宋柯将他送到警察局,按照要求,接受了批评教育。
宋柯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才恢复正常,后来的确也没在进行过之前的所有不良活动,而且因为他是个独来独往的校霸,也不需要处理什么“小弟”,脱身很快。
“我,”倪臣干巴巴道,“我想,跟你说一声,”
“嗯?”
他猛地把头低下去,脑袋几乎贴着大腿,“对不起!”
宋柯当时就懵了,“对,对不起?”
“小时候。”倪臣闷声闷气道。
宋柯下意识摸着手腕,看着他没开口。
倪臣不敢抬头,忐忑着等待着,像是等待通知书的病患,可能生、可能死。
“我没想到,”宋柯开口道,“你会一直惦记这个事情。”
倪臣双眼泛红。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你看起来似乎已经给自己加上了罪,”宋柯尽量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我从来没有认为在那件事情上,你有什么错。”
“我知道,”倪臣声音沙哑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每次一闭上眼就想到那一天一夜你被绑在我身边,那壶开水泼在你身上的样子……是我的无能软弱,将你拉进来,而我事后甚至没能对你说一句谢谢,对你遭受的一切说一句对不起。”
他救回后,跟宋柯一起送到医院,他是轻微刀伤,宋柯是严重烫伤,两人本就不在一起,后来他姗姗来迟的父亲一如既往用金钱表示感谢,直接将他送到国外,甚至没问一句这一天一夜他有没有吃饭。
“我知道,我爸后来告诉我,你被你爸爸带走了。”宋柯道,她突然笑了一声,“虽然可能有些晚,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