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列车员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这么难搞定?想想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连班里一个混混同学都害怕的要命,他们就这么大胆子跟这个明显是社会上混黑的人杠上呢?
果然是,自己已经老了吗?
乘警很快就过来了。
看着两个穿着制服,真枪实弹,不是骗人的警察,胖子终于气势降了半分,不情愿地起身,让开了位置,还不忘威胁地朝顾文韬他们横了一眼。
顾文韬看都没看他一眼,倒是对这个床铺一点好感都没有,指指床铺,对胖子说道:“请把你用过的床铺拿走!”
说着,抬手就从中铺连床单带被子一起给扒拉了下来。
胖子在乘警的威吓下不情愿地从下铺裹着用过的被子床单扔上了中铺。
列车员好脾气地把中铺给铺好。
胖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拖着硕大的身体,爬上了中铺。
乘警和列车员都离开之后,胖子从中铺伸出脑袋,威胁道:“小子哎,你给我皮紧点!哪天你落在爷我手里,非让你脱层皮,才让我解气!”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到时候,我们谁脱层皮还不一定呢!”顾文韬不客气地回敬道。
众人都安静地躺了下来。
胖子在中铺上烦躁地滚来滚去铺上的灰尘都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简陋的床板也被压的咯吱咯吱直想,仿佛承受不住这么庞大的重量,要被压塌了。
顾文韬躺在床铺上,认真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体重差距,得出自己一定会被压的出气比进气少,甚至小命都要搭上的结论,不情愿地对中铺说道:“某些人呀,就是不死心!这卧铺可是公共财产,要是坏了,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才够!万一,被安上一个损坏公共财产罪,说不定还要在监狱里被教育两天。”
中铺安静了。
周致远偷偷对看过来的顾文韬竖了竖大拇指。
一夜无眠。
这趟火车是一趟慢车。。慢到见对面有火车就要停的地步,有时候为了给别的火车让道,就要在原地等上个把小时。
原先坐火车从古县到省城,也就是五六个小时的事情,换到这个车,八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还有大把的人坐这趟车呢?
第一,因为它便宜,比其他同样路程的车次还要便宜十来块钱。
第二,它见站就停,给自己又涨了不少的人气,许多小站点的人都能搭上顺风车。
天将蒙蒙亮的时候,火车终于到站了。
旅客都纷纷下车往站外走。
顾文韬和周致远磨磨蹭蹭,等着车厢里都快没有人了,才挪出火车。
没想到,这趟火车认识的老熟人,都在出站口的通道里遇到了。
死胖子是专门在那里等着的,就为了放一句狠话:“小子哎,你们给把皮绷紧了,小爷我跟兄弟们在车站门口等着你们!看咱们谁的拳头硬!”说完,晃晃粗壮的拳头,就转身离开了。
这边才送走凶神,就来了恶煞。
程可馨拉着行李箱,程志斌扶着黄燕,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通道,正好看到那个胖子对他们晃拳头威胁。
程可馨走在前面,居高临下地站在楼梯上,对他们说道:“我说这人呀,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走到哪里,就惹祸到哪里!
妈妈,你昨晚说的那句话真对。
今日不经意的小事,明日可能成为祸害你的大毛病。
啧啧,这不过是一个晚上的功夫,就灵验了。
我说,某些人呀,这被人威胁的滋味怎么样?我看刚才那人好凶呀,一个人就能塞进你们两个吧?
真要是打起来,不得脱层皮,再严重点就要缺胳膊少腿?
哎,哎,真是太可怜了!
不过要我说,活该!
呸!”
顾文韬眯着眼睛,放在两侧的拳头握紧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
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自己!
真tmd想揍人!
他脚都抬了起来。
周致远现在觉得顾文韬就是一个炮筒,一点就着。
早就在一旁看着了,一见他有动静,就赶忙拉住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
哎,他这个哥哥当的,真心累呀!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暴躁?
程家一家三口从他们身边走过,程可馨还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周致远紧握着顾文韬的手等人走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文韬,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脾气这么爆?动不动就生气呀?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顾文韬坐在台阶上,不太想好说话。
他也在反省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这不是他的性格。
他一时想不出原因。
脑海里,却清晰地回忆着这两天在古县的情形。
他这次来古县,跟曾以柔连话都没有说得上几句,除了他确实有些忙,忙着开书店的事情。
但,剩余的时间,仍旧还是很多的。
他们又在做什么了?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