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地开了口。
“贝尔摩德看起来有什么事找我,她那边的情报会多些,所以我们会有一些往来。”他垂下眼,很是乖顺地问道,“我可以去吗,Boss?”
纲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看着转身离去的波本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毕竟比起往常,今天的波本也太奇怪——他的意思是,太过于沉默了一些。
就像是他与诺万道别的时候,说实话,那时候教父先生一直是有些担心波本一个想不开像是上船那时候一样蹭出来发出奇怪的声音的,然而幸好的是对方没有,让他顺利地送走了偶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诺万。
不仅如此,那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紫瞳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不同于刻意垂眸时候的低落,反而让人真情实意地感到些担心。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沢田纲吉张了张唇,但是他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想必也听不见他的喊声。
而且叫住对方又要说些什么呢?他和波本单独相处的时间还很少,不同于带在身边一段时间过的莱依,也不同于除了任务时间都在安全屋和自己待一块的苏格兰,他和波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少到就算他有心照顾潜入的后辈,也几乎没什么时间插手对方的生活。
看着金发青年坐上贝尔摩德的车,缓慢上升的车窗遮住平直的嘴角,闪耀的紫瞳连一丝余裕都没分来,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想起来对方在组织内是隶属于朗姆的阵营的,如果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的话,说不定可以趁机把他从朗姆那边要过来,这样的话就算说是朗姆的“卧底”,但怎么说也是他的人,朗姆要怎么发泄也落不到他头上。
但是贝尔摩德或者说乌鸦把一切都扰乱了,不仅让【生命之火】落到他的手里,而且重要的合作伙伴富泽太一也倒下了……那个坏脾气的老爷子肯定又会躲在他的老鼠洞里跳脚。
唉,这样一想波本会露出那种表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独自沿着港口边的道路走了会,他就钻进了琴酒的保时捷356A,在伏特加不知为何莫名期待的神情下,沢田纲吉抬起头,有些犹豫地问出一个问题。
“我说Gin……”
对方扭过头,帽檐下的冷静绿瞳很容易让他想起西伯利亚高耸的山脊上游走的雪豹。
盯得有些久了,也没见这呆兔子有什么反应,琴酒就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沢田纲吉轻咳一声,偷偷凑了过去。
“那个……我有事想跟你请教。”
棕发的青年已经很久没用过这种词,饶是琴酒方才等他说话等得有些不耐烦,也还是抬了抬眼示意探头探脑活像只兔子一样的家伙继续说。
于是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伏特加——他总觉得对方在偷偷朝着这边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然后小声问道:“就是,Gin你平时是怎么跟伏特加相处得呀?”
……
“啊呀,你这是和主人闹矛盾了吗?”
与此同时,另一辆疾驰的轿车上,贝尔摩德从后视镜里看着面沉如水的小黑脸,忍不住调笑。
波本沉着脸,抬头看了一眼她。
“找我有什么事?”
是直接将对方的问题给无视了过去。
这种待遇贝尔摩德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勾勾唇不甚在意,但也同样没回答他。
“只不过是一点小事。”她说道,“等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波本放在腿侧的右手微微捏成了拳,心中警惕,面上却不显山显水地瞥了贝尔摩德一眼,冷哼一声。
贝尔摩德看了看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变得不错起来。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和尊尼获加的关系会变得现在这样好。”她歪着头,显然是回想起了昨晚某个不可言说的场景,“怎么,准备换主人了么?”
【主人】这样的词说出来,是让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的。
但是面对着她如此的形容,波本不怒反笑,微微往后坐,露出一副放松的姿态。
“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一只手的手肘搭在窗边,食指曲起,遮掩住的唇角微微勾起,“你不觉得这很好玩么?”
贝尔摩德也笑了起来。
“卧底游戏吗?”
某个词汇让安室透一凛,淡紫色的眼扫了眼仿佛只是在说一个寻常词汇的金发女性,维持着放松的姿态。
“【卧底】这样的词汇可不适合组织内部,”他耸了耸肩,“你会让我觉得组织内又有老鼠了的。”
也算是为自己那一瞬间的警惕打了掩护。
贝尔摩德道:“是吗?抱歉抱歉,不过你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如此么……放心,车上很安全,我们的对话不会被泄露出去。”
“我可不想相信你,”虽然这样说着,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怎么,对尊尼获加感兴趣?”
他顿了顿,没等贝尔摩德回复,继续道:“这样的话你该去找莱依,他才是尊尼获加的人。”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没问“那你呢”这样的话——干他们做情报这行的,最擅长的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