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八十多岁了人却很健朗,年轻的时候上过几年私塾,写的一手好字。以前也有过媳妇孩子的,参加抗日的时候给留在家里,后来鬼子进村,媳妇孩子都给杀了。从那以后也没有再娶,现在一个人住,一个月拿着几十块钱的补贴,闲暇时给村里人唠唠嗑写写字日子也过的悠闲。
陈母是小辈也是个女性,总不好在五爷爷家待得时间长了,说了几句话就提出回家。
“拿了那么多东西也就这一瓶酒入我眼了,其他的都提走!”五爷爷手里拿着那瓶酒对陈母说。
“其他的也就是应个年景儿,再说了拿过来的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陈母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直接带着常千玉离开。
“当年庭义入伍多亏了五叔,要不是五叔帮忙庭义也进不去。那时候家里穷啊,眼看着就要过不下去了,还是五叔找人托的关系。五叔多正直的人啊,别的几家求到他那里他眼皮都每抬,到庭义了,还没开口人就想好了。庭义小时候就和他五爷爷亲近,哪会回来都要过来看看,也是这爷俩儿有缘分。”
当初陈家的日子不好过,陈家老大又马上要说媳妇了,彩礼钱要的也多,是五爷爷从中间出力把陈庭义送进部队的。可以说没有五爷爷就没有陈庭义的今天,陈家也不会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陈母说这么多就是想儿媳妇记他五爷爷个好,将来有空了去老人家那里坐坐,陪陪老人家。人啊年纪越大越觉得孤单,她这样老伴儿陪着,身边还有孩子的有时候都空落落的,何况孤零零一个人的五叔啊。
“娘,您的意思我明白。”陈母笑笑。
等正月十五一过这个年基本上就完了。天气慢慢开始回暖,庄稼人也开始忙活起来。武陵镇属于华北地区,素来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春天地里的庄稼生长正需要水,一到了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忙活着给浇地。
去年的时候公家出钱给地里打了两口井,下了水管扯上电线浇水方便多了。这不一个一个的排着队的就等着浇水。
这里是平原,家家户户分到的土地不少。常千玉家有八亩地,常千玉的从嫁过来就把地分在了陈赵庄,小准两亩地,陈庭义的户口随部队家里是没有他地的,但是他们和陈父陈母没分家,地自然也算在一起,就因为这先前陈大嫂觉得老两口偏心还置过一段时间气呢。
常千玉他们排在永生叔的后面,还拜托永生叔他们浇完地了来家里说一声。
陈永生家地更多,等他们家浇完地都已经第二天晌午了。农村都这个样子,连夜浇地太正常了,就他们家这次也得连夜的干,其他人都等着呢。
老把式都知道这麦子不灌水等到夏天的时候下雨刮风麦苗不光会歪还减产,这一地的庄稼就是农民的命,谁家不是看得比孩子还娇贵?
常千玉他们正在吃晌午饭的时候,陈永生的小儿子陈寄芳跑来告诉他们轮到他们了,陈母见陈寄芳裤子上还沾着新泥就知道他还没吃饭呢,赶紧张罗着让他坐下在这里凑活一顿。
陈寄芳也就十五岁,半大的小子已经知道不好意思了连忙推脱,推推让让地就占了会儿时间。等陈父陈母到了地里的时候谁知道井已经被用上了,呜啦啦的水正往旁边的地里灌。
陈永生不在就他家大儿子陈寄祖在地里和四军家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