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此,那可真是淳朴啊,这要是监工自己,早抱着箱子去外面草地晒太阳了。
他大哥憨厚一笑,抱着箱子继续健步如飞。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陆修武体力开始渐渐不支。
他勉强撑着走了几步,怀里的箱子却一个不慎,摔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一部分。
看着地上那几支药材,他大哥傻眼了,愣在那里。
旁边监工注意到,内心暗骂一句,赶忙小跑过来,见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把地上散落的药材往箱里一塞,重新糊上封条,抱怀里就往马车那边走。
陆修武反应过来,抱着怀里剩下的箱子,惴惴不安的往监工的方向走去。
两人装好了箱子,对视一眼。
陆修武很是心虚,小声说了句:“刚才手麻了,不小心抖了一下。”
监工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手麻的话,去歇歇就好了。”
他大哥连连点头,提起的心,也放回了肚里。
等监工的身影消失后,他大哥才彻底放松下来,他又赶紧找机会把箱子里装的东西,透露给了陆修远。
六角亭内,清风徐徐,冲淡了烈日的炎热。
忙里偷闲的陆修远,用毛笔浅浅勾勒出了一副人物肖像。
严书明跨坐在栏杆上,翘着个二郎腿,看着亭外风景,时不时骚扰下陆修远。
见陆修远不理他,还故意制造噪音,引起注意力。
陆修远抬头,望向严书明:“严兄实在无聊的话,可以背背书。”
对方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样,“可别提背书,我就是因为不想背书,才好不容易溜出来的。”
陆修远无言,低头画完最后一笔,开口道:“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要做,一会马车来了,严兄先帮忙记下吧。”
说完拿着画像借口遁走。
严书明忍不住磨牙:“我就吃你晚上一顿饭,陆兄你这打算要压榨我多久?”
陆修远不好意思笑笑,说了句真的有急事,便找到了即将出发的车夫那里。
对方三五成群,围坐在地上,抽着旱烟,周围一片烟雾缭绕。
看到陆修远过来,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敢问各位好汉,可否路过枫叶镇啊?”陆修远客气的问道。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往石头上磕了磕烟杆子,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这个小书生他们也都知道,是王总管近日找来的短期账房,只是不知道他问这个有何用意。
陆修远怕他们想歪,连忙解释:“在下有个同窗,最后一次联系是在枫叶镇,可否能请各位好汉,帮忙捎个口信,打探打探情况?”
年长的皱眉,有些不高兴,“不是有专门的信使吗?我们只是送货的,找我们兄弟几个干嘛?”
闻言,陆修远语气越发诚恳:“实在是因陆某最近囊中羞涩,故而才出此下策,等发了月钱,绝对要请各位好汉喝酒。”
一听这话,里面有个好酒的酒鬼,忍不住接话岔:“老大你去邯城的时候,不正好路过枫叶镇嘛,顺手帮帮忙的事儿。”
那老大瞪了他一眼,酒鬼茫然摸摸头,老大瞪我干什么?
陆修远装作没看到,眸光深处,暗光涌动。
“实不相瞒,陆某之所以囊中羞涩,还是因枫叶镇同窗…”
看着酒鬼好奇的盯着着自己,一脸八卦,便继续说了下去。
“之前读书那会,有个同窗因赌博输光了银子,还欠了赌坊六两,赌坊说三天内还不上,便要打断他的手脚,让他以后无缘科举。”
陆修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陆某实在不忍心,便把压箱底的赶考费借给了他,那同窗说一个月后回老家还,这都半年了,还没有消息。”
听到此,酒鬼骂出声:“哎呀,你个蠢秀才,有钱干什么不好,你借给赌鬼,依我看啊,你这个钱八成是要不回来了。”
陆修远眉头紧皱,一脸不服气:“没准是我那同窗有事耽搁,不小心给忘记了呢?就算没可能,陆某也想试试。”
酒鬼听了直咂舌,连刚才抽旱烟的老大都觉得,这个秀才是蠢的吧?亏他刚才还怀疑这人是否别有用心,就这脑子,王总管竟然会让他来当临时账房?不怕把账记错吗?
看着他们眼底的轻视,陆修远不动声色的压了压唇角,继续说道:“同窗可能还在枫叶镇,如果不在,也有可能去辽山投奔亲戚。”
“拜托各位好汉帮我打听打听,等回来陆某愿将月钱分一半给各位好汉喝酒。”
一听这话,酒鬼明显意动,对方拍了拍陆修远肩膀:“你算是赶巧了,哥们几个刚从东湖那边过来,正要赶往邯城,就顺带在枫叶镇帮你问问吧,可有肖像之类的?”
陆修远掏出画像,又道这个同窗姓甚名谁,见酒鬼接过,便不停的道谢:“各位英雄的雪中送炭之情,陆某没齿难忘。”
酒鬼不在意这些虚名,“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等爷们几个回来,别忘了请喝酒。”
陆修远一脸感动,“如果把钱要回来,绝对请好汉们喝到不醉不归,你们可别忘了多在附近找找,拜托了。”
酒鬼拍了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