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骤起。
天边始终不见朝阳升起,反倒阴云密布,飘起了鹅毛大雪。
任以诚在于楚楚给步惊云擦身的时候,忽然发现对方身上焦黑的死皮已有脱落的迹象。
运功一探之下,发现他体内的火劲终于开始渐渐平复,再过数日便可苏醒过来。
眼见如此情形,任以诚当即心生去意。
于楚楚出去换过热水,回来就见他在桌上笔走龙蛇。
“任大哥,你在写什么?”
“战帖。”任以诚头也不抬的回道。
“任兄要和人决斗!不知是何方高手?”
聂风去镇上买今日的餐食,刚好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惊诧万分。
任以诚停笔,吹了吹战帖上的墨迹,笑道:“雄霸,当日他和剑圣决战,为剑二十三所伤。
我不想胜之不武,便和他相约待他伤愈之后再战,如今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恢复了。”
聂风蹙眉道:“雄霸此人阴险狡诈,行事不择手段。
为防万一,不若等云师兄醒来,我二人陪你一同前去。”
任以诚摇头笑道:“算了吧,你那云师兄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么?
他对雄霸恨之入骨,若是知道我去找雄霸决战,搞不好二话不说就先给我一剑,然后再冷冰冰来上一句,雄霸的命是他的。”
于楚楚原本面带忧色,闻听此言,顿时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任大哥竟如此了解步大哥,难怪他会对你另眼相看。”
“有么?”任以诚讶异的挑了挑眉。
“步大哥向来我行我素,对旁人更是不屑一顾,唯独你和风大哥是例外,只有你们说的话他才会听。”
于楚楚言罢,不由幽怨的轻哼了一声,似在对此表示不满。
聂风见状一笑,道:“任兄所言不无道理,既是如此,那就请任兄万事小心了。”
任以诚自信满满道:“放心,放眼江湖,能要我命的人也许有,但绝不会是雄霸。
况且,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很快,在聂风和于楚楚的目送下,幽灵马车消失在了风雪中。
风雪连绵,一下便是三天。
这一日。
前往天下会的途中,幽灵马车突然停在了一片树林边,只因在正前方有一道昂然身影拦住了去路。
此人年约四十出头,一身蓝色长袍,头发微卷,冷峻的面容下似隐藏着无尽沧桑,整个人透出一股凛然正气。
眼下大雪飘飞,这人却无片雪沾身,周遭五尺范围之内,更是片雪不落。
他立身于此,仿佛已和天地相连,让人看不穿深浅。
任以诚凝目而视,沉声道:“观阁下气度非凡,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无比精纯的剑气。
当今江湖,有此剑道修为的只有剑圣,但剑圣已在数月前身故,如此推算,阁下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神话——华英雄?”
来人缓声道:“阁下认错人了,在下无名无姓,并非你口中的华英雄,今日冒昧前来,乃是为了看一看绝世好剑的主人。”
“哈!原来是‘天剑’无名,幸会!绝世好剑确实在我手中,前辈既然想看,那就看个够吧。”
任以诚嘴角泛着一丝促狭的笑容,话音落下的同时,右手一翻,绝世好剑伴随灵光化现。
他不由分说,凌空一剑横划,“哧”的一声,剑气破空激射而出,霎时风雪激荡。
无名负手于背,立身原地,不闪不避,身前蓦地出现一层湛蓝色的气罩。
砰!
剑气受阻,如有实质般坠落在地,发出叮当声响。
无名神情泰然,目露赞许之色,颔首道:“阁下竟懂得剑圣的圣灵剑法!年纪轻轻便已臻至炉火纯青之境,殊为不易。
只是小兄弟你误会了,我今日前来,并无动手之意。”
“你没有,我有!”任以诚战意激昂,言罢身形一跃而起,剑锋凌空交划,剑气顿时呈“八”字射出。
正是圣灵剑法之剑八,其势凌厉无匹,远胜方才试探之招!
无名眉头微皱,右手剑指伸出在身前一旋,使出莫名剑法中的一式‘隐姓埋名’以守代攻,体内剑气勃发,凝聚如轮。
“蓬”的一声,圣灵剑气登时崩然溃散。
“再来。”
任以诚大喝一声,剑十八紧随而出,绝世好剑隔空起势,卷集漫天风雪为剑,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剑网,遮天蔽日的笼罩而下。
无名似无奈的轻叹一声,剑指轻轻一扬,亦爆发出滔天剑气,化为一张无边剑网反扑而上。
任以诚虽是头番见识莫名剑法,可却一眼就认出这招,正是大名鼎鼎的‘悲痛莫名’。
此式乃是无名伤痛爱妻被杀所创,爱妻不知何故被何人以何种方式所杀,剑髓蕴含悲痛与莫名。
故心中悲痛愈深,莫名之意愈强烈,力量便也愈是强大。
两道剑网交击,发出激烈金铁碰撞之声,剑气余波扩散,直令方圆十丈范围内风雪皆空。
接着,又听轰然一响,‘剑十八’已为‘悲痛莫名’所破,其后更余势不衰,继续向任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