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朱高煜今天这番话,乃是典型的无赖玩法。
因为他居然在威胁一众朝臣。
可偏生他说的东西厉害还真挺有道理的。
跟商贾们坐而论道的可能没几个,但一起花天酒地的那大半都有过。
毕竟早些年朱皇帝抠门得要死,一应朝臣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要不结交几个商贾“朋友”,那小日子怎么往下过呢?
难不成在这应天城里还得结草庐而居不成?
可偏生士农工商这四个字还真就是他们喊出来天天挂在嘴上的。
眼下朱高煜直接就挑明了说他们双标了。
人多少还要点脸,自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怕脸皮厚的,后面朱高煜那些威胁他们可听见了啊。
什么叫站在工匠背后的就是他这个监国太孙?
什么叫现在不算数的等他自称朕的时候再算总账?
这特娘的不就是摆明说谁要敢蹦跶他就弄死谁吗?
这位小爷的心性,如今还有谁不明白的?
甚至这会儿还有人苦笑着在嘀咕呢,这位小爷如今要杀人的话,还用在乎能不能自称朕?
如今的朱高煜,大权在握不说,圣旨直接自己下、玉玺自己盖,兵马调动一言
而决,甚至连上朝的时候,都用懒得搬椅子这敷衍到极点的理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所以说,他跟皇帝,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这位小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敢出声反对?
说实话,要不是那位朱皇帝隔上一段时日就忽然跑到皇宫溜达一圈。
偶尔还背着手一身便装的跑到朝臣府上去蹭饭、吓人,一般人还以为朱皇帝如今都不在了呢。
甚至之前还流传出朱皇帝实际上已经驾崩或者被太孙、太子圈禁了等各种不靠谱的流言。
谁都知道这些破事儿肯定是假的,但照样传得有模有样的。
虽然朱皇帝若是真回来继续坐在龙椅上,他们估计会更加害怕,但他们仍旧乐此不疲。
说白了,无非就是对朱高煜如今愈发高涨的权势有些害怕了啊。
当然了,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朱高煜太能折腾了。
甭管折腾的事情能不能成,里面有没有好处,但朱高煜但凡交代事情下来了,这六部衙门总得干活吧。
可这差事一件又一件的,他们有些扛不住了啊。
朱高煜不知道他们心中这些想法,若是知道的话,估计会当场笑出声。
娘的,都是拿着
老子工资的打工仔,不给老子干活还特娘的想摆烂?
哼,有的是办法抽着你们提溜转。
朱高煜眼见着一众朝臣们老实了,也没继续说了。
他知道,阶级固化和鄙视这种事儿不是自己一两句话能改变的。
朱高煜很清楚,没有一个畅通的上升通道,没有利益绑定的群体一起支持,所谓的阶层只会继续牢不可破。
不过没关系,等着,再过段时间,等他缓过神来了,新式教材就该编写了。
到时候,由点及面指数级翻倍铺开,那时候的大明由底层开始换个模样了。
眼下这群朝臣,若是之后能快速融入还好,但凡动作慢一点,他们要么只能跟时代的浪潮对抗最后被拍死在沙滩上,要么就只能随波逐浪。
一应原本瑟瑟发抖的工匠们此时激动得满脸通红,一个个梗着脖子挺胸抬头简直不要太骄傲。
他们虽然平素里在将作监手底下都有徒子徒孙捧着,连那些最底层的胥吏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可实际上,他们心里明白的很。
徒子徒孙是要学他们手里的手艺,胥吏们是因为他们的差事跟自己手里的活儿有关,不能被自己牵连了,这才不得不
客气。
可走在外面,谁高看过他们一眼?
可如今呢,在这奉天殿里,那位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监国太孙,居然当着一众朝臣的面直接说是他们这些工匠的靠山?
这话提气啊!
没说的,反正一应工匠们心里都一个念头,以后这条命就卖给殿下了,殿下说啥就是啥!
不过这里没他们说话的份,这些誓言他们也只能互相偷偷对视一眼后,默默的放在心里。
演示的地方就在奉天殿外面,这里已经有一批刚刚工匠们带来的水泥、沙子、碎石了。
至于说水,宫里本来就有,压根不用特意准备。
朱高煜当先走到了外边,身后跟着乌央乌央的一群朝臣,缓步走到了这广场上。
朝臣们看着眼前这堆毫不起眼的东西窃窃私语,可朱高煜却在琢磨一件事儿。
是不是自己把这广场弄得功能太多了。
瞧瞧这段时间自己干的,在这破地方又是杀人又是玩水泥的,平日里这里还是大朝会的时候,中低层官员站队的地方。
这是不是功能太多了点。
就在朱高煜在那儿神游天外的时候,这边工匠也动手了。
他们其实压根不是专业的泥瓦匠,他们都
是将作监的大匠。
可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弄出来的,眼下可能连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