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鹅卵石不过脑袋大小,上面竟然就密密麻麻的吸附着十来个鹌鹑蛋大小的田螺。
田螺的嘴巴像管子一样,不紧不慢一张一合地呼吸着;有的伸出触角,一边轻轻晃动重重的壳,一边像蜗牛一样缓慢向前蠕动;有的两两抱对,秀着恩爱,撒着狗粮;有的上演着全家总动员,四、五个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有的将身体深深埋在泥土里,留有酷似小洞的一点痕迹……
如果大小不论,单轮个数的话,陈阳可以肯定,这江里的田螺肯定比石头还多。
他一手抓着塑料袋,一手探入水中,捡起一个又一个肥硕鲜活的田螺。
有些时候捡到一些个头较小的,他会把它们放回水里,只留下大个的。
有些时候看到一对‘情侣’当着他的面秀恩爱,那就不能忍了,不管大小,一把抓起两个,直接放入塑料袋中。
在河里捡了大约十来分钟这样,岸边就传来了大山的叫唤声。
一开始它只是轻轻叫唤,叫了几声,还没看到陈阳回来,便把分贝加大一点。
声音由弱转强才不至于吓到小主人。
陈阳听到大山的叫唤声,便知道肯定是小乾醒了。
小家伙睡了一个晚上,肯定饿了,不管这河里的田螺有都诱人,他都得赶紧回到岸边。
先把手放入水中搓洗一番,然后才急急忙忙回到皮卡车旁边。
还没靠近皮卡车,就听到了小乾的哭闹声。
他把塑料袋往车厢上一甩,拉开车门就哄道:“小乾乖,爸爸在这里呢,爸爸在这里。”
小乾还是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呆在一个狭小而陌生的空间里,因此心里很是害怕,哭得也比较伤心。
就算这会儿听到爸爸的声音了,也没能止住哭声。
陈阳见小乾哭得梨花带雨,脸色都涨红了,便急急忙忙一边冲泡奶粉,一边哄道:“小乾别哭,爸爸给你冲奶@@奶喝,别哭别哭。”
小乾却越哭越起劲。
陈阳好不容易把奶粉冲泡好了,才把小乾从安全座椅里抱出来,将奶嘴凑到小乾嘴边。小乾立时弹出嘴巴,狠狠的吸向奶嘴。
陈阳抱着小乾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大山也从车里跳下来。
这时候,清晨的微风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娃娃,摇摇晃晃的一路吹拂而来。泥道两旁的小野花儿争相开放,在晨风中摇曳着灵动的身姿。
身前的江河缓缓流淌,远处的村庄袅袅炊烟,四面的山峦则被刚刚露出山脊线的橘黄色朝阳镀上了一条金边。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在这一刻,陈阳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受。
也许,等他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之后,他可能会把家迁徙到交通便捷、教育医疗都十分现代化的城市里,也有可能会带着儿子遁入某一片荒林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不管他以后要选择怎样的人生,他都必须先让自己成为一个腰缠万贯的人。
因为不管是把家搬迁到大城市,还是租下一片荒林都得花费不少钱财。
人在这世间行走,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等小乾喝饱奶粉之后,他便再次将小乾放置在安全座椅上,然后开着崭新的皮卡车回到村里。
他得抓紧时间拔花生,争取明天早上能做出咸水花生拿去卖。
回到村子的时候,也就七点多钟。他不能确定有没有人看到他开着车子从外面回来。
但不管怎样,他今天早上确实是开着车子从外面回来的,所以以后有人问他的话,他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实话实说’。
到了家中,把小乾放在婴儿床里,然后再把跟水一起装在塑料袋里的小鲤鱼放入装了半桶水的水桶里,并用一个竹篮子盖上桶口,以免野猫跑来,把给小乾准备的小鲤鱼偷了去。
把从河里捡回来的田螺倒入洗碗盆中,同样注入一半的水。
之后,便开始准备早餐。
吃过早餐,帮小乾换了一张尿布之后,又把今早带去镇上却没怎么用到的婴儿用品连同背包一起背起。
他接下来要去地里拔花生。
由于没人帮忙照顾小乾,所以小乾只能跟着他一起去地里。
除了小乾的用品之外,还得带上一个小锄头,以及几个蛇皮袋,和一些喝的水。
花生地在村尾的山脚下,距离自家房子约有几百米的直线距离。
到达花生地之后,陈阳先在花生地里收拾出一块平坦的地面,把地面的小石头和大颗粒的沙子弄开,再把三个蛇皮袋铺在平整的地面上。
蛇皮袋并不是很干净,表面有些泥渍,但在这种环境之下,陈阳顾不了许多,只能让小乾将就着躺在上面。
放下小乾,他又从地头的一丛野生细长小竹子中砍下八根约有两米长的小竹子,回到小乾身边,把八根竹子斜斜插入泥土中,根部远离小乾,尾部则在小乾躺着的上方靠拢。
插好竹子之后,再将四个蛇皮袋套入分别套入两根竹子里。如此一来,四个蛇皮袋便成了一个简陋的‘屋顶’,既可以为小乾遮挡烈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