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成德的深、冀两州,王镕悔不当初,特派使臣向王爷求援。如今王镕没有过错,朱温却无故讨伐,众节度使中,谁能最先救援,必然能得到极好的名声,进而称霸天下,王爷,您该快快去救援,别让晋王那边抢了先才是。”
刘守光平素最讨厌孙鹤这套名声论。名声,这东西值几个钱。
暗暗翻了个白眼,刘守光拿过孙鹤手中的信,随手撕掉。
“王镕曾经和我结盟,后来却背弃了盟约,倒向了王处直。如今危急之时,却又来向我求救,我才不去救他呢!
现在他们两人打仗,我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再去渔翁得利,正好可以当天子,哈哈!”
刘守光把撕碎的纸往旁边一丢,带着元行钦李小喜接着打猎去了。
孙鹤看着离去的刘守光,嘴张了张嘴,最终颓然闭上。
晋阳
晋王李存勖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中王镕的亲笔信。
下面一片将领正在议论纷纷。
李存勖放下手中的信,问道:“众位对赵王此次的求援怎么看?”
其实一个将领迫不及待的说:“王爷,末将认为不可,天下谁不知道他王镕和朱温是亲家,谁知道他王镕求救是真是假,万一这是王镕和朱温合伙下套怎么办!”
其他将领也纷纷接道:
“是啊,王镕和朱温本来就是一伙的,朱温没事打王镕干什么,这肯定是骗局!”
“就算是真的,他王镕又不是咱盟友,救他干什么!”
“对啊,王镕那家伙就是墙头草,当初明明是跟着老王爷混的,谁想到老王爷不过是败了几仗,那家伙就转投朱温了,如今朱温打他活该!”
……
李存勖听着下边的你一言我一语,拿起信又看了看,然后示意众人安静。
“王镕当初倒向朱温,只不过是我晋国已无力护住成德,而他又想保住割据一方的势力,才不得不为之,这事虽然是他背义,却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当初朱温已经兵临成德城下。
王镕和朱温虽然是亲家,可也不过是利益相连,真正的真心只怕没几分,当初王家可是尚过大唐公主的,可后来河北三镇反叛,王家还不是照样反了。朱温的女儿再好,难道能比得上大唐的公主?而且如今朱温已经占了成德的深、冀两州,王镕只怕都快吓死了,哪里还会顾得上儿女亲家的事。
咱们现在如果因为猜疑而不去救援成德,岂不正好让朱温能个个击破,等到朱温吞下成德、定州、下一个被打的,就是咱们晋阳了。”
众将听了李存勖说的,觉得确实有道理,只是心里打鼓。
咱们去救援,打的过朱温么?
李存勖明白众人心中担忧什么,当即说:“此次朱温攻打成德,王镕定会四处求救,前去救援的肯定不只咱们一家,到时咱们组成盟军,兵力定不会比朱温少。”
恰在此时,义武节度使王处直的书信也来了,王处直和王镕向来是一边倒,两人封地相连,唇忙齿寒,一听王镕被朱温攻打,心中下一个就是自己,登时比王镕还急。
他不仅给李存勖送来求援书,还替王镕又捎了一份,甚至还伙同王镕一起,给李存勖送了一顶大帽子——盟主。
两人推举李存勖三军盟主,率领联军抵御朱温!
李存勖本就有此打算,正中下怀,当即派手下大将周德威为先锋,率大军进驻成德,随后亲自率大军也往成德赶去。
定州
义武节度使王处直最干脆,直接把自己家底掏了掏,凑了五千精兵,自己亲自带着去了成德。
同时大骂刘守光,这家伙不知脑子犯了什么病,突然跑来和他打了一仗,又突然退兵了。
要不是这家伙抽风,朱温怎么会找到理由来打成德。
而最气的是,这事明明是刘守光起的头,可真打起来,反而没他什么事了!
王处直:………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