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开封)
大殿上, 朱友贞无聊的坐在龙椅上, 听着下面群臣商讨今年的春祭。
“啊~”
朱友贞偷偷打哈欠,看着下面依旧为到底用唐礼还是周礼辩论个没完的众大臣, 不由生出一丝烦躁。
一群腐儒,只会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正心烦着,一个内侍匆匆从外面进来。
“禀陛下,检校太师、中书令、邺王杨师厚薨了!”
正在下面激烈争论的众大臣突然一静, 都抬头看着皇帝朱友贞。
朱友贞一愣,不敢置信的说:“你说什么, 再报一遍!”
“禀陛下,检校太师、中书令、邺王杨师厚薨了!”
朱友贞嘴角扬了扬, 突然用袖子捂住脸, 大哭道:“天夺我大梁柱臣!”
说着, 哭倒在龙椅上。
众大臣对视一眼, 忙齐声说:“邺王身陨,陛下请节哀!”
朱友贞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不知有没有的眼泪,悲痛的对下面的群臣说:“邺王之死, 朕不胜悲哀,今儿起辍朝三日, 追封邺王为太师。”
说罢, 朱友贞捂着脸悲痛的回了后宫。
……
后宫
“哈哈哈, 那姓杨的老不死的终于死了!”朱友贞坐在大殿里, 搂着自己最宠爱的张德妃, 畅快的大笑。
下面, 坐着朱友贞的三个铁杆心腹:赵岩、张汉鼎、张汉杰。
赵岩,朱友贞的亲姐姐长乐公主的夫婿,最受朱友贞宠信,也是朱友贞的智囊,现任朝廷的租庸使,掌管着大梁的财政大权。
张汉鼎、张汉杰,张德妃之兄,现任禁军指挥使。
三人也一人揽着一个美姬,陪着朱友贞庆贺。
张汉杰首先开口道:“恭喜陛下,如今杨师厚一死,朝中再无权臣,以后陛下大权在握,再也不用顾虑他人。”
张汉鼎也笑着说:“汉杰说的没错,如今朝中权臣已去,这天下,再无人可左右陛下。”
朱友贞听了开怀大笑,“两位舅兄说的不错,朕乃一国之君,可恨他杨师厚拥兵自重,处处跟朕做对,好在如今姓杨的已死,这天下,终究还是朕的!”
“陛下,现在高兴还有些太早了。”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朱友贞一听顿时大怒,刚要发火,却发现说话的是自己的姐夫赵岩,火气顿时消了。
“姐夫,何出此言?”
赵岩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陛下,如今杨师厚虽然已死,可魏博节度使的位子却空了下来,陛下可想好让谁接了么,若是一个不慎,说不定又会来第二个杨师厚。”
朱友贞一听,顿觉有理,不由陷入深思中。
魏博乃河北三强镇之一,兵力强壮,百姓富足,赋税也丰厚,若是再派一个能力强的节度使,只怕用不了多久,又是一个杨师厚,可若派个能力弱的节度使,魏博牙兵向来强悍,只怕压不住,这……
朱友贞纠结起来。
赵岩看着朱友贞面色变来变去,“陛下可是纠结魏博节度使的人选?”
朱友贞叹了一口气,“不瞒姐夫,这魏博节度使的人选委实不好定,要是选个无用的,不说魏博的牙兵压不住,就是抵御晋军也是不用想了,可要选个厉害的,朕真的怕,过几年……唉!”
“这有何难,臣有一计,可保此事万全。”赵岩笑着说。
“姐夫有良策?”朱友贞一听忙问道。
“魏博自唐朝年间就是朝廷大患,究其原因,无外乎不是因为魏博其下六州牙兵姻亲盘结、同气连枝,无论谁任魏博节度使,只要掌控了牙兵,势力就会迅速大增,终成朝廷心腹之患。”赵岩解释道。
朱友贞点点头,“正是如此。”
“既然这样,何不将魏博拆成两镇。”
“拆成两镇?”
“魏博是一镇,实力强大,自然不服朝廷管束,可要拆成两镇,实力大减,以后还哪能和朝廷对抗,而且拆镇之后,派两位节度使去,一同抵抗晋军,比之前一位节度使岂不是还要周全。”
朱友贞听了赵岩的计策,有些犹豫,“魏博的牙兵向来安土重迁,贸然分镇,只怕容易引起动乱。”
“凡是不破不立,魏博牙兵向来猖狂,早晚都是祸害,既然如此,何不趁现在杨师厚刚死,群龙无首,立刻分镇,也省得日后再生事端。”赵岩劝道。
朱友贞点点头,“姐夫说的有理,就按姐夫说的办,不知姐夫对两镇节度使可有人选?”
赵岩费了这么多口舌,就等朱友贞这句,本来这魏博怎么样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有两个人看上了这个位子,偏偏这两人都给他送了重礼,他实在不好抉择,才想出了这分镇的妙招。
不由为自己的睿智自得,赵岩抚了抚胡子,“宿州刺史张筠和平卢节度使贺德伦性子谦逊恭谨,为人本分,任魏博节度使再合适不过。”
朱友贞记下两人,众人接着喝酒。
三日后
为杨师厚辍朝三日的朱友贞终于顶着哭的通红的双眼,重新出现在朝臣面前。
先是诉说了一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