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卢程的理由很扯,扯到整个支使院都没人信,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卢程还是拍拍屁股,跟着张宪走了。
冯道对此虽然有些无奈,不过卢程是他上峰,卢程想去哪,他也管不着,所以也就由他去了。
反正这支使院平日也是他和张宪干活,卢程在不在也不影响什么,所以冯道也就直接无视了。
等卢程走后,没过几日,冯道就接到晋王的调令,让他转运粮草到魏博最北的濮阳城。
濮阳城位于魏博最北,靠近在黄河北岸,南岸就是大梁的地盘,两军一旦再次开战,濮阳就是离前线最近的城池。冯道一接到调令,就明白,晋王这是要去和梁军作最后的决战了。
冯道于是让城中粮官清点好粮草,在一众骑兵的保护下,带着粮草浩浩荡荡去了濮阳。
只是在去濮阳的路上,冯道突然想起卢程,卢程为了争功,费劲心机找借口跟着张宪到魏博,就是为了再想办法跟着晋王李存勖上战场,等李存勖登基后好占个从龙之功以后平步青云。可谁想他一走,晋王反而来了调令,直接把临清这里全都调去了濮阳,临清这些人反而比他更早去了战场。
不知道卢程知道,是何感想?
想必卢程那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冯道恶趣味的笑了笑。
*
卢程跟着张宪一路风尘仆仆到了魏博,刚进了城,卢程甚至连招呼都没和张宪打,就拍拍屁股跑了。
张宪看着直接没影的卢程,摇摇头,对卢程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见怪不怪,独自进城去见晋王了。
卢程从张宪这离开后,就匆匆去了城中卢质的住处。
一进门,看到屋里的卢质,卢程直接扑了上去,“堂兄——你可要帮我啊!”
卢质正在屋里喝酒,看到卢程的刹那,瞬间一口酒喷出来,“咳咳,你怎么来了。”
卢程顿时双目含泪:“堂兄,你可要帮我,我不要在临清呆了,殿下眼瞅着就要得天下了,我再在临清呆着,哪有什么功劳可言,等陛下登基后,我又如何靠功绩论功行赏……”
卢质扶额,他堂叔到底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蠢货。
只是再蠢,这是他亲堂弟,卢质一把拉起卢程,厉声问:“你身为临清掌管粮草的支使,怎么跑这来了?”
卢程忙说:“殿下让张宪来魏博任掌书记,我正好押运一队粮草,就一起来了。”
卢质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没蠢死,知道擅离职守是死罪,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
卢程看着卢质没太生气,小心翼翼的问:“堂兄,那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我也是没办法,您看王爷下一仗就要和大梁决战了,堂弟我要再不来,等陛下得了天下,哪还有我什么事啊!堂兄您最得王爷信任了,就帮帮堂弟呗!”
卢质心想就算你来,文不成武不就,陛下打天下也没你什么事。
而且,想到今天晋王刚发的调令,卢质没好气的说:“你想跟着王爷上战场,你知不知道,王爷为了准备下一场决战,刚传令给临清粮仓,让临清粮官押运先去了离战场最近的濮阳。”
“什么!!”卢程不敢置信的大叫。
卢质耳朵被一震,直接不悦的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连最基本的这点都不懂么,粮官永远是最先动的。”
卢程瞪着大眼,张张嘴,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找了理由,一路风尘仆仆到这,还得再求他堂兄,还不一定能跟着去战场,可临清那些人,什么都不做,却早直接去了。
卢程突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那我还跑来做什么……”
*
随着冬季的到来,泛滥的黄河渐渐进入枯水期,在冷了几天后,又开始结起冰来。
在派人探查黄河上的冰终于可以撑人后,晋王李存勖迫不及待的开始调兵遣将,打算和大梁进行最后一场生死决战。
而早已晋王的部下,知道这可能是定天下的最后一战,也早已摩拳擦掌,得知晋王终于要决战了,也纷纷踊跃要求参加。
于是,李存勖开始了人生规模最大的一次调兵遣将。
李存勖将自己所领的五万精锐组成中军,自己的五千骑兵和银枪效节军更是安成了亲卫,又让周老将军将带来的三万幽州兵为左翼,由周老将军统领,然后把剩下的各部将兵马加起来大约也有两万,交给李嗣源,由李嗣源统领右翼。
安排妥当后,李存勖统帅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渡过黄河,准备和梁军一战定天下。
在李存勖调兵遣将准备一战定天下时,朱友贞也明白如今到了大梁生死存亡之际,这一战若再败,大梁再无屏障,也拼了命开始从各地调兵。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朱友贞在三个月里,居然硬是抽调出七八万兵马,再加上原来的逃回来的败军,居然也凑齐了接近十万兵马。
只是光有人数还不够,朱友贞咬咬牙,放下心中一直以来的忌惮,启用了他爹当年打天下的两个老将贺瑰、谢彦章。
贺瑰昔日跟着朱温打天下时,被誉为朱温手下步兵第一,无数名将在遇到贺瑰步兵,尤其是战阵时,都折戟沉沙。
谢彦章是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