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一直试图钻到我怀里来的小青花鱼呲溜一下窜了出去,速度之快让我恍惚间产生了点我现在不应该在办公室,而应该是在酒吧那种地方调.戏初来乍到的纯情JK的既视感,尤其是在太宰治用那只鸢色的眸惊疑不定地望过来,单手下意识地横在身前时,这种观感就更明显了起来。
呵,就这就这?
就在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好整以暇地重新望向他的时候,太宰治这才重新反应过来,近乎恼羞成怒一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侧......推开门跑了。
......不是、等下??这是不是就稍微夸张了一点?!
*
跟夏绮想的有所出入的是,太宰治虽然的确是因为被那个吻惊到了而退开的,但他会选择在这时候煞风景地跑掉则另有理由......只要不是真正的蠢货,谁会在这种时候逃跑?
“你是故意的。”他单手按着耳边的蓝牙,脸色瞬间由和煦的春风转变了凌冽的严寒,令自他身侧经过的下属恨不得抱着资料自他身侧的墙上像毛毛虫似的蠕动过去,最好不要吸引来他的半点注意力。
耳机那头的人不紧不慢地轻笑了一声,状似懵懂地在舌尖重复了一遍‘故意’这两个字。
“我觉得,这两个字还是应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吧?”
太宰治此刻的眸色沉的好似是极夜无光的长空,走廊里温暖的廊灯丝毫没有照亮那只无机质的眼眸,就像是萤火无法照亮深渊的冷寂。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原本放在酒店的窃听器那边倏地传来了些许的响动。
就在他漫不经心地思量着这又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小组织敢在明知道对方已经被划到他的羽翼之下后还敢继续动手之时,那边传来了一声他在熟悉不过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对方用讥讽至极的语调问道,“日安,港口Mafia的干部先生~无意冒犯,不过......偷来的感情,很不错吧?”
——就像是午夜12点的钟声,宣告着辛杜瑞拉借来的礼服即将变回原样,被打回尘埃。
只不过辛杜瑞拉会有王子去找她......这里可没有。
赢家通吃,败者一无所有,这就是现实呀。
听着耳机那边对方随手拆卸开了电视机遥控器的外壳,精准地找到了被塞在其中的窃听器的响动,太宰治略微眯起了眸。
让黑蜥蜴出动......
“真是不错的想法。”另一边的‘太宰治’不紧不慢地微笑了起来,“但是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啊,对了,顺带一提,用书锚定时间线这种事,我可比你更熟悉?”
“不可能。”太宰治的视线扫过了被他挥手叫住,正站在他面前不敢发出半点响动的直属部下,接过他手中的手机,单手在对方的备忘录中打下了最新的命令,又把手机递还给他,冷眼看着部下迅速转身去执行命令的背影,强行按捺下了心中不断翻涌着的杀意,再略微闭了闭目之后,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他的声线带着点轻柔的飘忽感,“一个世界不能出现两个一样的人,当然也无法出现两本一样的书,这是‘规则’......如果我们彼此输入的指令相互冲突的话,那么最后就看是谁更棋高一着了。”
“按照这个规则来看,你无法亲自过来......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异能吗?是靠涩泽龙彦?”
太宰治倏地笑了起来,眉宇之间的神色柔和到了令人胆战心惊,光是看上一眼都能汗毛倒竖的地步,“可是异能是无法单独存在的,所以,只要杀了载体......你就彻底无能为力了吧。”
耳机那头同样毫无畏惧之意地笑了笑,“偷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这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她现在会这样对你,也不过是把你当成了我而已?这点你明明知道吧?还是说,自欺欺人很有趣吗?”
他接着平静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联系她,拆穿你卑劣的真面目吗?”
太宰治的五指倏地紧绷起来,他单手握在办公室外的门框上,久久地沉默着。
“因为,我不想让她经历这样的困局......我不想让她为难,当然也不会让她陷入不得不躲藏起来的境况。”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为了实现你的目的,你是做不到的?哪怕你自己愿意在那种漆黑的环境里腐烂上四年,你又怎么能要求她也因为你的无能与私心而跟着受累?为什么把她留下来,让她一定要承担起拯救世界这种重担?”
“真是难堪啊?”
“你也远没有你所说的那么高尚。”太宰治终于撤去了所有的伪装,满溢而出的恶意像是蜿蜒的枝蔓一样,攀上了他所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你现在也不过只是站在信息差上对我横加指责罢了?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所谓的道德根本无关紧要?如果你真的什么手段都没有用上,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你有可能会把窃听器这种东西放在哪里?”
对方却只是轻笑了一声,“还要挣扎么?那就请便吧,反正都是徒劳而已......你的人应该快到了?失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