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市人民医院急救中心。
苏蕊带着队员等了三个多小时，给邓昌等人做手术的外科医生才陆续出来。
其中就有董慧敏。
苏蕊跟她最熟：“敏姐，手术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生命危险？”
董慧敏有点疲倦：“命是保住了，但是全都残废了，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
下手的人太狠了，把他们的四肢打成粉碎性骨折不说，还把手筋脚筋都挑断了，根本无法复原。
再就是他们五个人的生殖器都被阉割了，同样无法恢复。
不过命都保住了，他们这辈子连吃饭都需要人喂，生不如死。”
“敏姐，那我们能给他们录口供吗？”
“可以的，他们的伤势主要集中在手脚上，除了生殖器，其他的部位都是好的，脑袋也很清醒，其实这样更痛苦。”
苏蕊一招手：“两人一组，对他们分别问询，小王，你跟我做邓昌的笔录。”
队员们马上行动起来，分别对刘鹏等人进行问询。
苏蕊和小王走进邓昌的病房。
邓昌的手脚都固定住了，不能动弹，但人很清醒。
苏蕊先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邓昌，我是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苏蕊，现在能接受调查问询吗？”
身上的麻药还在起作用，邓昌没有感觉很疼痛：“可以。”
“好，你失踪了两天多，这两天在哪里？”
“这两天我们一直在烂尾楼那边。”
“怎么去的，被人绑架了吗？”
“是的，被人绑架了。”
“谁绑架的你？”
苏蕊问这话的时候很紧张，害怕邓昌嘴里说出凌震两个字。
邓昌却摇了摇头：“一个男人，我不认识。”
苏蕊松了一口气：“你们五个都是被这个男人绑架的吗？”
“是的，这个男子很厉害，我跟刘鹏加在一块都不是对手。”
“那你们五个都不认识他？”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
“那他绑架你的目的是什么，有没有要钱或者说报仇？”
“没有，他把我们绑架之后，没有跟我们交流，只是殴打我们，把我们的四肢都打断了。”
苏蕊皱起了眉头：“两天时间，他都没有跟你们说一句话？这人长什么样？”
“没有，两天时间里他没有跟我们交流，只是在昨天突然把我们从一栋楼转移到另外一栋楼。
这个男子大约四十岁，中等身材，胡子拉碴、穿得也不好，像个乡下人。”
邓昌的这些供词都是凌震事先设定好的，把他们的部分记忆也清除了。
“邓昌，一个月之前，就在你们被关押的烂尾楼那里，一个叫凌慧的女孩被凌辱，是不是你们几个干的？”
“不是，我不认识谁是凌慧，那个烂尾楼我之前也没去过。”
邓昌已经没有一个月前的记忆了，这样一来，凌慧被凌辱的案子也不会重提，她的名誉就不会受损。
这也是凌震安排好的，否则不会把这几个人渣交出来。
五个人的口供完全一致，都不认识绑架他们的人，也都否认对凌慧实施过绑架凌辱。
“苏队，要不要提取他们的DNA进行比对，我们还保存着对凌慧实施犯罪的一些证据。”
收集完五人的口供，小王向苏蕊提出建议。
苏蕊沉思了一会说：“不用了，这几个人已经重度残废，就算查出他们是残害凌慧的凶手，也不可能将他们判刑收监。
而且，凌慧已经恢复，她已经忘记了那段屈辱的经历，如果重启这个案子，必然要对她进行问讯作证，指认凶手。
这样一来不但闹得满城风雨，对凌慧的名誉造成极大的影响，还会让凌慧陷入无尽的痛苦当中。
凌慧已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目前的状况对她来说是最好，一旦让她恢复记忆，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再说，她已经失忆，极有可能无法指认邓昌。
所以，凌慧被辱案只能暂时搁置。”
小王点点头：“如果就凌慧的状况，确实不合适追究这个案子，可邓昌他们如果是凶手，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这是原则问题。”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向局领导汇报。”
苏蕊心里已经确认邓昌等人就是残害凌慧的凶手，但就是不愿意去证实。
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凌慧。
再就是邓昌等人重度残废，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法院就算给他们定罪，也不至于判死刑，更不会将他们抓进监狱坐牢，否则就是警方和监狱的极大负担。
这种情况判刑不判刑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事还得跟凌震商量一下，毕竟凌慧是受害者。
苏蕊马上拨通了凌震的电话，约他到市局对面的咖啡馆见面。
“蕊蕊，什么事这么急呀？邓昌他们都找到了吧？”
凌震已经着手对付秦浩然，这个人不弄回来他心里的坎总过不去，刚才已经到了他们家门口，被苏蕊叫过来的。
“找到了，不过他们几个全都被打残了，生活无法自理，这辈子都要人照顾，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