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柒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这才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
她三哥太吓人了,不知道刚刚她说得真真假假,他有没有信。
不管了,有些事情哪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且很多关于裴昇的事情并不能随意透露,免得招来祸端。
忽然,手下摸到一块硬物,掏出来一看,是那块令牌。
漆柒撇嘴,令牌还用玉做,真是够奢侈。
殊不知,这种玉牌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它代表的是身份。
慎王府发出去的令牌,也分三个等级,大部分还是铜牌,然后是为数不多的金牌,最后才是稀有的玉牌,且每一块上都雕刻着独一无二的印记,外人根本仿冒不来。
漆柒手指摩挲着玉牌,再次回想刚刚发生的事,在贡院时她确实是被裴昇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如今再想想,刚刚的猜测却不是空穴来风,她记得他过来撩她头发时,眼神似乎看向了她的左后方,那里没有人啊,他在看什么……
漆柒又想了半响,实在费脑子,算了吧。
把玉佩收进系统空间,上床打坐练功。
今天一时不察居然就被两个官差轻易抓住了,这反应力实在太弱,她得赶紧把自己的武力值提上去才行。否则,今天只是被塞了帕子,如果是毒药,她不就玩完了呀。
漆柒这边开始奋发上进,裴昇那边却有忙不完的事,空闲之余,想起她时,不由会心一笑。
这次江州贡院有人作弊这事就是二皇子晋王使得招数。
这次科考的江州考官余大人是他的人,如果这次真的被晋王得逞,事后发现,已然成了定局,那他也免不了跟着吃挂落。
幸亏安插在晋王府的探子得到了消息,顺利传递出来,才有了他这次的江州之行。
科举是当朝选拔人才的重要举措,关乎着千千万万学子的命运,不容有失。
钱大人是他舅祖父,这次主动请缨过来帮他,若是以往父皇肯定不允,但这次不同,科考关乎社稷,他也不想再出事,倒是没有阻拦。
只是,再如何,这局还是他输了一筹。这次的事情,他办好了是应该,办不好就是罪加一等。
哼,老二,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走着瞧吧。
裴昇把密信揉成灰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然道,“查出是谁的人了吗?”
漆柒当时没有看错,裴昇确实察觉到了有人躲在暗处。只是知道就知道了,和他的举动却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离风回道,“目前得到的消息,此人和中宫娘娘的母家有联系,到底是不是中宫一派的人,还需要时间查验。”
“中宫?大哥?”裴昇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似乎真没想到会与他有关,“仔细查验,切不可打草惊蛇,盯牢了,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就不得不理一下大裴王朝当前的掌权者的家事了。
大裴皇上裴盛,膝下现有五子四女。
大皇子裴昭,康王,中宫皇后所出,不过自小体弱多病,日日苦药吊着,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二皇子裴景,晋王,养母杜贵妃,生母低阶嫔妃,已逝。
三皇子裴昇,慎王,母妃静妃梁氏,威武候梁家之女。
三皇子之后的皇子还未成年,不曾封王。
四皇子裴晏,母妃端嫔刘氏,宫女出生。
五皇子裴晗,不过垂髫,深得裴帝喜爱,母妃喜妃孙氏,孙家乃书香之家,孙父是五品翰林官。
裴帝已经年过花甲,却迟迟没有立太子。如今朝堂暗地里已然悄悄站队的文武百官不占少数。
热门人选自然还是晋王慎王。
不过,裴帝似乎并不中意这两人,却又没有更好的选择,喜爱的还太小,看重的身子骨又不行。
“榕山镇刘家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吗?”问到此处,裴昇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呼吸都轻缓了半拍。
之前陆陆续续得到了一些消息,那日正巧刘家办寿宴,漆家确实拖家带口到了榕山镇。可刘家在镇上,他出事的地点却在郊外榕山,漆柒有可能会去榕山吗?
他详细盘问过那日找到他的侍卫,得知当时,他确实……呃,衣衫不整,有欢愉过后的痕迹。
这让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当即赏了那名侍卫十个大板子,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上报。
那名侍卫只能苦哈哈再次领了赏,之前领了赏金,没成想还有后续。心里却觉得委屈,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主子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回主子,有消息了,当日您受伤落崖,漆夫人和刘子清正巧也在榕山山道上遇险坠入暗河,而那条暗河正与主子掉崖处的水潭相通。刘家在榕山脚下有一处庄子,据说那日庄子的人全部出去找人,之后就没了后续,只听说人自己回来了。”
“只是,属下查到,那日之后,刘家悄悄处理了两个丫鬟。”
裴昇拳头紧握,眉头紧锁,太多巧合,他相信八九不离十,那日的女子就是漆柒,是漆柒救了他。
可是为什么漆柒对他一点没有印象?他是中了迷魂散意识不清,她呢?
“漆柒和顾孝恩又是怎么回事?”缓缓松开手,拿起茶杯漫不经心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