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笑了。
笑过之后,童年记忆里模糊的片段隐隐约约的,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气,可渐渐的,那雾气似是散开了一个角,叫她窥见了其中朦胧的影子。
她顺着影子摸索着,突然之间,想起了那么一段。
那年,她似乎是八岁,不愿意徐氏管她,拉着云妙跑去了田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那日有客人,就让她们进屋里睡一会儿,她们两个却淘气,在老太太屋里玩起了躲猫猫,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博古架,弄出了好大动静。
妆匣摔下来了,顾云妙的脑袋磕了个包。
田老太太气得要命,也不训话,只让她们罚跪。
祖父顾缜回来,见两个小孙女可怜兮兮的,便劝了一句:“妆匣不是没摔坏嘛!”
“不是坏不坏的事儿,是在讲规矩!在屋里躲猫猫,一个个无法无天的!”田老太太不松口,“我话搁这儿了,这妆匣我死后要带去地底下的,摔坏了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