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骂了一回的杨氏,坐在桌边,一下午都回不过神来,徐令婕隔着窗户看母亲憔悴的侧颜,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家里无人可讲述心中悲愤,她只好再往西林胡同去。
马车从东街上过,外头传进来的都是杨家老太太喝骂的那番话,听得人跟穿着单衣站在寒冬腊月里一般。
这厢马车出了东街,那厢蒋慕渊上了素香楼。
孙恪见他来了,丢了颗花生入嘴,道:“不是不帮徐侍郎说话吗?”
蒋慕渊睨他,御书房里的对话,怎么就传到孙恪这儿了?
小王爷并不隐瞒,反而撇嘴道:“你要帮徐家舅舅说话,你自顾自说去,何必又要拖我下水?你前脚出了御书房,皇伯父后脚就让人到王府里训我了,我还能在府里待着?只能来这里嚼花生。”
蒋慕渊大笑,却也不拆穿孙恪的话,不管圣上训不训,孙恪肯定会到素香楼。
他坐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搓着了花生的红衣:“我不是帮他,我只是给鱼儿下饵料。”
这下轮到孙恪抚掌大笑了:“饵挺香的,这不是咬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