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哐啷的一声响,酒杯被人不小心推倒在了地上。
“啊——!”苏子文吓得一激灵,叫出了声。
他站起来,来不及管身上倾洒的酒液,连连对管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翻您的酒杯的!”
周苒偏过头看向那孩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地将眉头皱了起来。
苏子文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局促地站在那儿,表情害怕极了。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惹得米勒王子不开心,赶忙解释道:“我真的很喜欢您的酒的,我只是不小心碰到,我这就捡起来!”
米勒王子转过头来看他,表情不明。
徐自清见状,马上出言维护苏子文:“和他没有关系,是我不小心碰到他,酒这才洒出来的。”
男孩儿连连摆手:“您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米勒王子笑了,露出一排森森的牙齿,他伸出手来扶男孩儿站直身体,贴心地吩咐管家道:“科拉,客人受惊了,去帮客人拿一条毛巾过来。”
“是。”
科拉垂首离开,苏子文这才放松下来。
徐自清从兜里拿出一点纸巾帮他擦了擦手,擦掉了他的眼泪,然后安慰道:“没关系的,叔叔会保护你。”
等马场被烧成一片灰烬后,岩浆也慢慢地钻回了地底下,那股让人头晕眼花的热劲儿也过去了,米勒王子扬起双手,背对着灰烬宣布表演结束。
“大家都回房间里去吧,晚宴下午六点开始,这次大家不必待在房间里,可以去看一看古堡的摆设,大家不要迟到呦。”
他说完,擦了擦唇边殷红色的酒液,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行人回到房间里去。
周苒推门进来,捧起小纸人放进衣服口袋,她刚准备到楼上去看看,可还没等出门,周泽升就连滚带爬地钻了过来。
“周苒,周苒周苒。”周泽升拉着周苒的衣角哀嚎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苒摇摇头:“不是的,你不会死。”
周泽升腿一软差点跪下,咬住嘴唇道:“你、你别安慰我了,说实话吧,我扛得住。”
周苒说:“你不会死的,相信我。”说完拍拍他的肩膀道:“哥你有什么
最想吃的东西吗?”
“啊——”周泽升之前是很想欺负她,很想听周苒喊他‘哥’的,但现在听见‘哥’这个字简直就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皮肤一般不自在,抓狂道:“我就是要死了!”
他气急败坏地把火.枪摔在周苒的床上:“你别以为我是笨蛋,我听出来了,你们俩不是在开玩笑,我就是要死了,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喝下了那杯酒吗!”
周苒:“我本想拦住你的。”
周泽升竖起一根手指:“你你你你你你……”
周苒:“反正你都要死了,一会儿我准备去楼上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看什么看。”周泽升苍白着脸,苍凉道:“我都要死了,哪还有心情。”
周苒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噙着一点狡黠的味道,像一只餍足的猫儿,舔了舔嘴唇道:“万一上面藏着离开这儿的方法,你不就不用死了吗?”
“离开这儿?”周泽升一愣,随即噌的蹿了起来:“是啊!老子今天逃出去不就完事儿了,还他妈用得着等他来杀我!周苒,你带我去找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周苒:“真的?”
周泽升:“……”为什么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还是我应该自信点,把‘像’字去掉。
周苒捡起他丢下的枪,拍拍他:“走吧。”
两个人走出房门,在古堡里转了转。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第三层,而这城堡不算地下室一共有七层,楼梯两边挂着许许多多的油画。
这些画和客人房间里挂着的如出一辙,基本上都是王爵和小王子,周苒和周泽升一起上到了六层,通往七层的楼梯被一堆杂物堵住了。
“周泽升,去把东西挪一挪。”
“是!”周苒没有叫他哥,但周泽升却感觉好极了,心情也明朗了许多,甚至希望周苒永远这么叫他。
楼梯上杂物堆积的特别多,看起来很多年没有人打扫了,上面不仅仅落着灰,连蜘蛛网都结了好几层,周泽升弯着腰把东西全都挪到两边后累出了一身的汗。
他喘着粗气,十分狗腿地跑下来告诉周苒:“可以上来了。”
周苒跟着他往上走,两个人上到了七层,七层的摆设和楼下不太一样,廊壁上也挂着画
,不过都是反着挂的,画纸一层扣在墙上,看不到画的内容。
周苒轻着脚往里走,发现这里虽然残破,但仍能看到城堡主人生活过的气息,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巨大的双开门房间,厚重的墙壁上还挂着烧到半截的火烛。
周苒往前踏了一步,一根火烛掉了下来,在地板上砸成了两段,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接近。
“周、周周周苒,咱们别往里走了吧,万一门后面是什么怪物呢。”人类的恐惧总是来自未知,比如一个锁着的箱子、一道合上的门。
“好,那我们看一下廊壁的画。”
“成,只要别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