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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噌、噌噌噌。
“火,火快出来。”周苒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那鬼物发了狂,浑身上下被火烫了一般燃起黑色的气泡,凶狠地嘶吼道:“还给我,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小纸人焦急地从周苒的头发里蹦出来,分别跳上了周苒的左手和右手:“唧唧!”
小数不知所措地喊叫着。
它想用身子去蹭小华,但两个纸人的力气太小了,根本磨不出一点火花。小华的词汇量也太少,无法传达准确的意思,急的直咬周苒的指缝:“唧唧唧!”
周苒看向它们,脑子里飞快闪过第一副本小女孩儿nc使用纸人时的画面。
对,它们就是火。
周苒伸出手,将两个纸人摩擦了一下,一团艳红的火苗冲天而上,瞬间耀亮了整个房间,鬼物痛苦地嘶吼一声,身上立刻布满了水泡,就像水煮开了一般开始翻滚。
周苒又蹭了一下,将火苗对准他的身子,那怪物瞬间就被大火吞噬了,手脚伸在外面挣扎,发出绝望的怒吼声。不一会儿,它再发不出任何声响,身子在火光中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火光熄灭,周苒膝弯一软,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
与此同时,大厅另一端的房间里,田乐乐早早地躺下了。不一会儿,房间的蜡烛燃尽了,她有些怕黑,想将屋子里的烛台点燃一个,于是摸索着下床,伸出手想摸火石,却摸到一段冰凉的皮肤。
“啊——”她大叫一声,嘴被人捂住,一支锋利的箭插·进她的喉咙,随后,她的眼睛被挖了出来,一道冰凉的声音幽幽地在房间里哼唱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调子:“葡萄熟了,汁水流出来了。葡萄熟了……”
周苒坐下后,如释重负的脱力感瞬间袭来,她伸手,轻轻托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唧唧。”
“谢谢你们。”
周苒慢慢恢复了呼吸,摊开手掌,小纸人蹦跳了几下坐在她的手心上。
此时的它们没有了刚刚的活力,身子似乎又缩小了一些,但却十分担忧地望着周苒,还用小脑袋在周苒的指缝里蹭着:“唧唧。”
“乖。”
周苒嘴唇弯起,露出笑容,挨个摸了摸它们的脑袋。
周苒很快就恢复了,她站起来,走到刚刚的画卷前面敲了敲墙壁,项江明那边毫无反应,似乎是黑雾将声音都隔绝了一般,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重新躺回床上,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刚刚的事。
发生这样惊悚的一幕,周苒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了,但刚躺下没多久,耳边便传来吹奏叶片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曲调悠然恬远,和刚刚凄厉的喊叫声完全不同,细腻的调子犹如皎月高悬天幕,将繁杂的喧哗声全部包裹下来织成天边绵软的云彩,她听着听着,胸腔和喉咙都放松了,困意如潮水一般涌来。
不一会儿,音调慢慢变的愈发的缓,逐渐弱小到如细小的泉水潺潺,周苒的意识追逐着那声音飞向更远的地方,她听见自己的鼻腔发出一点细小且柔软的轻哼,随后便缓缓地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九点,周苒被焦躁的敲门声惊醒了。
小纸人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周苒把它们放在了壁炉旁,穿上鞋子走到门前:“请问是谁?”
“我,项江明,把门打……”
周苒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昨天的葡萄林变回了大厅,水晶灯悬挂在高高的屋顶上,而项江明正站在门口,敲门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他似乎没有睡好,黑眼圈稍微有点重,眼底隐隐可见血丝。
项江明的声音低沉的像某种乐器:“过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周苒往自己身边牵了一下,他目光快速划过她的身体,似乎在确认什么。
很快,他收回了目光,抓着她的手却不自觉地使了力气。
“项社长怎么了?”
“做噩梦了。”
“什么梦?”
“自己孵出来的鸡崽儿让黄鼠狼叼走了。”
周苒:“……”
可以,极限一换一。
项江明眉头一直是锁着的:“昨晚到底怎么了?”
“有一个鬼影趴在了吊灯上,它打算杀了我,但是没杀成。那东西喊着‘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还说马术表演是‘恶魔的把戏’,你说,它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挽救的冤……”
“你受伤了吗?”
周苒突然被打断,疑惑地看向他:“你听我说话了吗?”
项江明直截了当:“没有。”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快理直气壮啊?
不过周苒发现,项江明的表情真的过于严肃了,一点也不像他,这让周苒感觉有些压力,于是她站直身子,向以往一样淡淡地开口道:“没有受伤,但是吓到我了。”
“哦,又吓到你了。”果然不出所料,项江明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头。他将嘴角挑了起来,终于笑了,手自然地插进校服裤的口袋里,切了一声道:“我看是你吓到它了才对。”
嗯,这样的项江明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