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完近期的通告,赵行欢终于得歇几天,她特地拿出两天的时间补眠,睡得昏天地暗。
李洙赫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看画展的时候,她大脑混沌,口齿不清地问什么展。
李洙赫说:“你要是累,就继续睡吧。”他不关注爱豆,都知道她现在有多火,国内外行程 不断。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要是再睡下去,就成干尸了。”
他笑出声。“莫奈的纪念展。”
不是赵行欢歧视,而是总结经验下来,对于欧洲艺术家的作品,亚洲只有香港、东京举办的展值得一看,此刻一听首尔头一遭举办莫奈纪念展,她第一怀疑是不是赝品,但还是来了精神。“去。”
她迅速洗漱完,穿戴整齐,抹了个口红提气色就挎着包出了门。刚睡醒,她懒得开车,打车前往目的地。
画展的举办地址是国立中央博物馆,对二十周岁以下的人免费开放,其余人则凭借票券进去,票价不算贵,每张二十美元。
整座博物馆是政府出资建造的,虽然没有闻名世界的展品,但能感受到当地对于自身文化的骄傲,平日免费对外开放。有不少网红来此地打卡,赵行欢看见几个女生对着手机不停地摆pose自拍,再一看吵吵闹闹的小孩,就觉得自己可能来错了地方。
似乎看出她心中的郁闷。李洙赫解释:“这里面有个儿童博物馆,安排有图文、游戏等趣味形式的展览,小朋友能体验到在儿童乐园的乐趣。”
“哦。”她点头,跟他从偏门去到举办画展的楼层。今天的莫奈纪念展在网上已经预热了一阵,吸引了不少人。
赵行欢、李洙赫虽然戴着口罩,但二人气度不凡,很快被人认出。他俩倒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但架不住八婆多。不过二人也不在意就是了。
此次画展展览着莫奈最著名的八副巨型睡莲,两间大屋子里,各有四副巨幅睡莲围绕房间,铺面四面墙壁,人们坐在中间的凳子上静静地欣赏,像莫奈在自家花园中作画一样,能细细体会光影的流动,天空、树影、水面、睡莲在一天中的微妙变化。
欧洲大部分的博物馆赵行欢都去过,很多画家的作品遍布其中,而一个博物馆往往只占到一小部分。这次的画展,只有一副是真迹,其余全是仿的赝品。
她兴致缺缺,很快离场。李洙赫看得出她兴致不高,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这家博物馆的氛围。
“今天的展没什么意思。”
“不是真迹的原因?”李洙赫也知道不可能将莫奈的真迹全都弄来。
“也不全是。”今天很多到场的人拍照闪光灯咔嚓咔嚓,吵吵嚷嚷,没有对艺术作品的尊重不说,也破坏了别人欣赏艺术的气氛。
别看她平日能说能笑,但正儿八经的时候很严肃,工作方面就不说了,其他很多领域亦然。李洙赫道:“今天来看展的人很多,鱼龙混杂,形形色色。”
“至少看到了一幅真迹,也不算白跑一趟。”赵行欢看一眼震惊于莫奈的‘作品’中的人群,忽然明白从一般观众的角度说,观展是享受作品的乐趣,能体会到画中的美,是真是假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重要,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收藏家。这些人看到,体验到就已经很棒了。
准备去吃饭的时候,李洙赫接到了孙青蓝的电话,对方似乎喝多了,叫他出来,还交代他多叫几个年轻的男人过去。
他不自在地挠挠眉梢。说知道了。
很多人不知道,他对孙青蓝有过懵懂的喜欢。孙青蓝称得上他初恋。彼时他十三岁,孙青蓝二十出头。就跟很多倾慕邻居姐姐、学校美貌老师的小男生一样,刚开情智的时候,他被颇具成熟风情的孙青蓝吸引。不过孙青蓝只当他是小孩子。何况那时她有男友。
后来她搬了家,接着出国留学,甭管是外界因素,还是主观原因,一切都在催使着他们渐行渐远,甚至形同陌路。
前几年听母亲说她回了国,在首尔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特种医疗中心担任主治医生,他心中微微起了波澜,但那点涟漪很快归于平静。
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只喜欢她,后来发现人会变,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
他叫上了认识的单身男性,金英光、洪中贤。赵成珉、徐丽媛这对小情侣也叫上,去捧个场。在很多人看来,孙青蓝性子孤僻,没什么谈得来朋友,跟医院认识的人只是同事。
想起跟孙青蓝见过两回的至龙,他给这位朋友拨了电话:“把你女朋友也叫上,人多热闹点。”
“我现在没女朋友了。”权至龙的声音无波无澜。
李洙赫也不奇怪,只随口问:“什么时候分了的?”
“一个月前。”电话彼端的人说。
李洙赫说:“那叫上你认识的,最好是单身的男生,靠谱的那种。”
“我身边的男生都不靠谱。”
李洙赫扶额,觉得对方把他也埋汰了进去。
“你把自己打包过去就行了。”他挂了电话,给对方发了地址。
赵行欢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青蓝欧尼找你帮她介绍对象?”
“什么对象。”李洙赫启动车子。“就是玩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