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能爱上你,他以为这样做,裴名就会不忍伤害你。”
宋鼎鼎脚步一顿,不知落在何处的眸光,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恍惚。
她倒是忘了,裴名本是准备将她献祭给火山的,她跳下火山,明明是称了他的意,可他非但不觉得高兴,还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一起跳了火山。
说起来,这都是白琦炼制的情蛊在作祟。
他如今抓住她不放,无非是因为服下了情蛊,若他吃下了解药,定是会恨不得立即与她撇清关系。
她转过头去:“你可有情蛊的解药?”
白琦被问得一愣,随即吞吞吐吐道:‘我,我没有……’
宋鼎鼎没有追问,只是看着白琦片刻,而后轻轻‘嗯’了一声,便要迈步离开。
白琦低垂着头,睫毛不住轻颤着,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她终究是没忍住,追了上去:“阿鼎,解药……解药便是你自己。”
宋鼎鼎停住脚步:“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需得与他欢好……只有在他情迷意乱时,情蛊才会被麻痹,再趁机让他喝下你的血,尚可解开情蛊。”
宋鼎鼎:“……”
见她脸颊渐渐升温,滴血似的发红,白琦以为她误会了什么,连忙又添了一句:“不用处子血,随便哪处的血都行。”
白琦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宋鼎鼎却是忍不住疾步向前奔去,只留给白琦一个远去的背影。
她走得极快,没多大会儿,便跑出了白琦的视线,宋鼎鼎弯下身子,双手叉着腰,不住的喘息着。
她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心脏突突的跳着。
如果能解开情蛊,裴名自然不会再执着与她。
不管是解除契约放她离开,又或者是直接动手杀了她,都比她这样煎熬着,被拴在他身边来的痛快。
系统当初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如今不知不觉之中,便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她剩下的时间已是不多了。
倘若错过系统跟她约定好的时间,她就再也回不去她的世界,要被永远困在这里,直到她死。
宋鼎鼎心里清楚,解开情蛊,这是目前能挣脱裴名束缚的最好方式。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情蛊的解药会是她自己。
她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待呼吸渐渐平稳,情绪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宋鼎鼎在意贞洁,却也没有那般在意。
相比起一辈子困在这里,又或者被抹除记忆,囚在他身边,犹如傀儡一般过完后半生,与他欢好便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她只是,难以迈过心中的那道坎。
“弟妹?”
头顶倏忽传来的声音,将宋鼎鼎唤回神来,她循着声源找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梧桐树上的瘦高男子。
他身着水墨色的缎袍,修长的双腿耷拉在空中轻轻摇荡,鸦青长发慵懒披散在身后,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宋鼎鼎扯了扯嘴角:“你还活着。”
她便说,既然已经杀了裴渊,拿回了心脏,怎么裴名还要换血。
原来,裴名还没有动手。
“弟妹,你这话怎讲?”裴渊笑了起来,眼睛微微弯起:“我自然还活着,你们的昏礼,我还未曾参加。”
听他一口一个弟妹叫着,宋鼎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叫宋鼎鼎,你叫我的名字便是了。”
裴渊虽然点头,却并未改口:“弟妹看起来有心事?”
她不想与他多说,敷衍的摇摇头,便想转过身离开这里。
那树杈上隐约传来铁链碰撞的声响,宋鼎鼎脚步一顿,回过头重新看向他。
这次打量的仔细了,她才注意到,他修长白皙的颈上铐着玄铁打制的镣铐,那镣铐连着铁链,似乎是被施了法术,泛着铁红色,像是被放在烈火中烧过似的。
裴渊见她看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翠竹姑姑说的不错,他这性子,确实像极了我年少时。”
宋鼎鼎也不知道,裴渊是不够了解裴名,还是他少年时也这般顽劣。
她挑了挑眉:“你不怕死么?”
裴渊点墨似的黑眸,微微弯起:“死有何惧?”
听到这话,宋鼎鼎觉得有些无趣。
他本就是天族的战神,为三陆九洲的子民出战魔域数次,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么会惧怕死亡。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弟妹跳进火山,想必也并不惧死亡。”他见她要走,手掌托着下颌:“你不想跟小裴成亲,对吗?”
宋鼎鼎没有说话,他却像是已经得到了答案,继续说下去:“我听人说,小裴吃了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