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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彤!”梅胜雪怒了。
沈彤没理她,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梅胜雪狠狠跺脚,恨不得把沈彤捏碎踩烂,但是她转而又想到沈彤的那番话,看来沈彤进宫真的不是来杀太皇太后的。
难道沈彤不是秦王派来的?
想到这里,梅胜雪心里又好受一些了。
她从来没有投靠秦王的想法,但是她是跟着孟美人从西安进宫的,一旦她在宫里出事,秦王便是罪魁祸首,因此,这两三年来,她乐得接受秦王的支持。
虽然她对秦王不屑一顾,但是当看到沈彤也进宫时,她还是感觉很生气,一旦秦王用沈彤而不用她了,那她这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如果她能做到,那她刚才就把沈彤杀了,根本不会想要和沈彤合作。
可是对于沈彤,梅胜雪无法做到一击即中,沈彤这样的人,一招之内不能致她于死地,那么想要再杀她就难了,说不定还会被她反杀。
因此,她没有出手,反而提出要与沈彤合作。
沈彤还是拒绝了。
梅胜雪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无论沈彤进宫的真实目的如何,现在,不,就是这一两天,她必须要对太皇太后出手了。
否则,刺杀太皇太后的这个大功劳,就会落到别人的身上。
这个人即使不是沈彤,也不会是她梅胜雪。
梅胜雪越想越觉得不能再等了,她俯身在炕洞里取出一样东西,然后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
沈彤出了安王妃住的小院子,刚刚走出那片翠竹夹道,便看到有一队侍卫走过来。
沈彤藏好身形,等到那队侍卫走过去,她才继续向前走,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方才看到安王妃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太皇太后的寝殿。
再往前走,沈彤便望而却步了。
前面没有任何遮挡,光秃秃的,没有树,也没有花,就连石灯也没有,只有两根碗口粗的灯竿,每根灯竿上各上面悬挂着两盏西洋玻璃罩子的气死风灯,把这片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沈彤躲到一棵树后,思忖着是不是就这样大喇喇冲过去。
这时,又有一队侍卫走了过来,沉重的皮靴踩在那片光滑平整的地面上,竟然没有一点儿声音。
而刚刚在翠竹夹道外面遇到的那队侍卫走路是有声音的,步伐整齐,虎虎生风。
沈彤立刻明白了,朝阳宫以太皇太后寝殿做为中心点,向外为成至少三道防卫,她在翠竹夹道外面遇到的应该是第二道,而在这之外至少还会有一道防卫,而现在她看到这些侍卫应该是第三道,他们的武功明显比第二道的要高出许多,但是他们还不是最终的那一道,最终的那一道就在太皇太后身边,他们的武功才是最高的。
沈彤暗暗叹了口气,早知道来京城会进宫,在西安的时候,她会让萧韧找秦王打听打听了。
别看秦王远在西安,皇宫里的事,他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的沈彤就是盲人摸象,连猜带蒙。
她正在发愁如何进入太皇太后寝殿,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到她的头顶上。
沈彤皱眉,伸手一摸,原来是一根羽毛。
她抬起头来,一只夜鸟正向远处飞去。
沈彤对自己的隐身功夫很自信,她没有发出声响,而刚刚那队侍卫更是悄无声息,夜鸟投林,如果没有受到惊吓,不会忽然飞起。
沈彤立刻警觉起来,她凝神倾听,然后纵身向树上跃去。
透过树枝的缝隙,沈彤看到对面的树梢在微微晃动。
今夜无风。
那树上有人。
沈彤正想下树,却见又有一队侍卫走过来,就是刚刚的那一队人,无声无息。
沈彤没敢轻举妄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树枝,多亏那几盏气死风灯,否则只靠月光,她很难看到对面树枝轻微的晃动。
沈彤眼睛的余光扫向那队侍卫,忽然,他们向这边走了过来,沈彤莫名的紧张起来,她紧紧盯着对面的树枝,全然没有理会自己所在的这棵树是不是也在晃动。
那队侍卫越来越近,沈彤屏住呼吸,她的手心里已经冒出汗来。
“喵”,随着一声猫叫,一个黑影顺着那棵树的树干飞快下来,向着寝殿跑去。
在那队侍卫身边跑过时,那只猫还停了下来,示威似的瞪着侍卫们。
为首的侍卫伸手把它抱了起来,猫没有反抗,显然是认识的。
为首的侍卫把猫递给站在身后的另一名侍卫,道:“你去把它送回去,刚刚宫女还在找它。”
侍卫接过猫,转身向寝殿走去,余下的侍卫则继续巡逻,没有再去看那棵树。
难道刚刚惊走夜鸟的是这只猫?
沈彤再次看向对面的那棵树,树枝又动了一下,她揉揉眼睛,没错,还在动。
树上有人,那只猫只是那个人拿来做掩护的。
沈彤心中一喜。
这会儿,梅胜雪应该在屋里骂沈家的祖宗十八代,树上的人不会是梅胜雪,除非这宫里还有第四个外来者,否则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云七!
云七出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