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没一会儿就回去了,好像真的是来看看的,只是离开之后她听女官汇报说她离开后没多久皇帝就去了。
佑宁笑了,这怕不是害怕亲姐姐招揽到有用的人才为自己所用、所以赶忙去看看心仪的进士有没有被蛊惑?
佑宁又不是皇帝亲姐姐,她早就想好马上跑路,跑得越快越好。回到自己封邑去,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越,甭管她心里想着什么事业,都得先从皇帝身边跑路才行。
况且她上辈子就是加班猝死的,这辈子总不能再犯同一个错误吧?再说和上辈子为自己累死累说不同,如果留在皇帝身边,指不定最后会怎么死。
于是第二日一早佑宁就去了御书房,等皇帝下班。
奉朝当今的皇帝名佑呈,其名就是承上启下之意。先帝除了嫡出的一儿一女以外,还有三个儿子也早早外放就封当了王爷。佑呈继位怕兄弟反他、又怕皇位不稳,连忙把亲姐姐急召回京,如今不过第二年却已经对亲姐有所忌惮。
——渣男。
佑宁在心中骂了一句,面子上却什么表现也没有,在小太监的服侍下用着茶水糕点等着佑呈。
皇帝下朝之后就直接来御书房见了自家姐姐,他身量高挑、长得好看、位高权重,不愧是里面的痴情男二号。在即使没抢过自己手下的男主角,也心甘情愿祝福女主,放手让她幸福。
这般看着慷慨成他人之美的皇帝却能举起刀子向着为了他累死累活的亲姐下手,虽然没杀死亲姐,但是终此一生佑宁独居长公主府,化作为了笼中鸟雀。只能痴望着天空养养花、逗逗鸟。
佑呈坐到了佑宁对面,先是客套几句拉了点家常,才询问她:“姊姊这时候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茶盏里的茶仍然冒着些许热气,他说话时的打量、眸中的警惕却跟刺骨寒冰一样令人难受。佑宁知道,自己心底里的不甘与酸涩之情,全是属于原身的。
她莞尔一笑,将手中茶盏放在了小托盘上,一声轻微的咔哒声转瞬即逝。
“皇帝,姊姊我在昨日琼林宴上看中了探花郎。”她稍稍低头,鬓发上别着的云钗流苏往前一晃,露出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来:“姊姊我也老大不小了,从前忙着封地的事情一直未曾成婚,昨日猛地见到那青年才俊倒是被晃了眼。那小探花长得好看,姊姊喜欢。你把她赐给我,待到完婚后,姊姊就回封邑去了。”
佑宁不知道佑呈听自己说完这句话会如何想,她低着头,也看不到佑呈的表情,但她知道佑呈一定会答应她。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佑呈便说:“好,姊姊既然说了,朕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姊姊想什么时候完婚?”
佑宁说:“越快越好。”
佑呈的速度快到可怕,谈完事的当天下午施家就收到了赐婚的圣旨。
声音尖锐的太监念完了圣旨、收了施先生塞过来的银子走后,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这搁谁身上谁不混乱呢?
被赐婚的人是他们家的小女儿,在得知她一朝高中成了探花郎的时候家里面就昏倒了一片,谁知道刚刚缓过点神来,第二天就有这样的旨意下来。
家中乱作一团,施先生和施夫人两人,一个沉着脸坐在高堂之上,一个手中捻着佛珠一直在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下面的两个儿子也一脸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穿着男装的小女儿也慌了神,喊着“父亲救我”。
“救你?怎么救你?!”施先生瞠目,他心中也慌乱不已。
这时候大儿子提出一个建议来:“不如让小妹假死……”
施先生将手中茶盏扔了出去:“你当上面都是傻子?!前脚刚赐的婚,接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不过几天人就死了,这谁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把皇家的脸面踩在脚下!”
二儿子冲动,当即喊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小妹真的去娶了长公主吧!”
施夫人念不下去了,流着眼泪哀求:“老爷你想想办法啊!瑾瑜才二十岁,若是被人知道了,她真的是命都没了!”
“你还惦记着瑾瑜的命!我们的命也要没了!”
施先生深吸一口气,他是彻底没了章法。圣旨来得又急又快,皇帝圣旨没有招他商议过就直接下了圣旨,而且上面选的日子离得很近,不过半月的时间,就要完婚。
根本不给他们半点反应的时间。
现在就算是打死他,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办法。
施先生问施瑾瑜:“昨日琼林宴你可见到长公主了?”
施瑾瑜细细想了想,才回答到:“昨日长公主确实来了,但只坐在帘子后面打眼看了一会儿便走了,女儿是没见过她的。”
施先生明白了,替婚的法子也不行了,短短十五日,哪有时间去寻一个和施瑾瑜一模一样的男子出来?
看到施先生的表情,施瑾瑜也渐渐明白了过来:怕是说什么也不成了……
她哽咽了一下,站起身来:“父亲、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现在就去找长公主说个清楚。我是女儿身,怎能娶她?!”
大儿拽住了飞身就要走的施瑾瑜,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作为兄长他心里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