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完了自己老婆,佑宁开始教导施瑾瑜自己是用什么在进行盘账。
“你看这些,这些都是舶来的文字,并不是奉朝的,但是书写上更加方便。”佑宁指着上面的数字,重新拿出一张纸教导施瑾瑜加减乘除还有九九乘法表。
施瑾瑜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学习速度也很快,但面对全新的东西,总归不是那么容易就融会贯通的。饶是如此,施瑾瑜也仅花了三天,就弄明白了简单的加减乘除。
她学会之后又被佑宁抓了壮丁,被带过去教导其他女官。
五年内的所有账本,她们十来个人盘了大半个月才将佑宁封邑的账本整理清楚。佑宁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看着账本上的统计表单,这也是她教给施瑾瑜的。
和佑宁想的一样,就算是这么贫瘠的土地,贪心的人还是能贪得一个巨大的数目。
佑宁拍了拍手,让女官喊来了封邑的户部和刑部的负责人,交由他们将自己表单上的人全部捉拿归案,顺便再将贪墨下的东西能吐多少吐多少出来。
她传唤人的时候坐在公主府的正厅里,和下面隔了一道厚重的纱帐。施瑾瑜站在台阶下,随侍的还有亲随军统领。
佑宁一般是不会直接和外男说话的,她虽然贵为公主但依旧是个女子,男女大防仍在。施瑾瑜就是佑宁最好的传话话筒,她在外人眼里是个男人,又是驸马,她代为传话最好不过。
佑宁端坐在高高在上的椅子上,略微往扶手那边侧了点。手肘撑着扶手、托着脑袋,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帐佑宁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
施瑾瑜的身形消瘦,穿着一身男装就是隐隐约约也觉得是个美人;旁边的亲随军统领虽然健硕但是看着身材也还行,就是不合佑宁的胃口。反倒是跪伏在底下的那两个人,其中有一个身材圆滚滚的,看起来像个圆球。
这个时代生产力水平低下,吃饱穿暖都是一件难事,能吃成这样可见家里面是多有钱。佑宁总觉得手有点痒,很想把这个户部的官员一起抄了。
偏偏他还要顶撞佑宁:“公主,万万不可啊,一口气处置那么多官员,宣州、云州两州恐怕连日常的运转都要出问题。”
施瑾瑜看着他这么说都皱了皱眉,按理来说此时应该是她出面给出答复的时候,但施瑾瑜却也知道这官员说的是实话,猛地裁撤这么多官员,的确影响甚大。她紧蹙眉头想着如何反驳,却听到台阶上方传出了声音。
“那又如何?”佑宁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冷,声音淡薄却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是天家公主,封邑的无冕之王,她下的决定竟然敢有人置喙:“一群酒囊饭袋、贪墨成癖的废物,本宫便是不裁撤难道他们就能好好管理治下了?”
俩官员战战兢兢跪伏在哪里,好似没有想到公主会直接开口。佑宁离开封邑一年,怕是这群人都忘了原身就是杀伐果断的主。
“还有你,身为两州最高的户部官员治下不严,我看你也不想在这个位置待着了。”
“臣、臣知罪,公主息怒!”
佑宁也不去管他,眼神看向亲随军统领,对方并不知道佑宁在打量他,但是随后就听到长公主唤他名字:“张统领。”
“末将在。”
“本宫命你协同这两位大人,再配合上当地的兵部,凡是名册在案的通通捉拿归案,按罪论处。若是有人敢有小动作,本宫许你先斩后奏。”
“末将领旨。”
敲打完手下的官员、安排好事情,佑宁就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女官将大厅的纱帐撩起,佑宁还没有动作,却看到施瑾瑜几步跨上来。
她眼神炽热,好像天边日头正晒的太阳一般:“公主,我也想去……”话音未落,却被佑宁抵着唇边噤声。
施瑾瑜望进了佑宁的双眸中,她的双瞳幽深,看不清里面的情感,施瑾瑜却能隐隐窥见公主的执念:“嘘——别说些让我不开心的,我不会让你去的,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佑宁伸出手,拉住施瑾瑜的手臂借着劲从椅子上起身:“我们今天还要去看点别的。”施瑾瑜不明白:“看什么?”
“田地。”
用过午膳又过了阵子,佑宁和施瑾瑜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便坐着马车带着护卫驶出了安城,去了郊外。
安城外有大片的庄家,他们这靠北,种的都是小麦。前段日子看账目的时候施瑾瑜就知道,安城外的庄稼地,亩产百斤上下。本来能够实际看到田地,施瑾瑜还很高兴。
但等到了地方,施瑾瑜却不想让公主下来了。向下的田地虽然被日头晒得干,但是路边仍有牛经过时拉下的粪便、甚至有很多挑粪浇灌的人一不小心落下的腌臜事物。佑宁贵为皇长公主,她那金丝为边的绣鞋要是踩到这上面,心里得多难受。
只是施瑾瑜久不动作,佑宁却已经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她搭着施瑾瑜的手、扶了下帷帽,就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她紧紧扣着施瑾瑜的手,施瑾瑜有点不好意思,但公主的手那么嫩,她害怕自己挣脱的时候不小心伤到公主,只能任由她这样握着。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施瑾瑜已经习惯了和佑宁的贴贴,只是一些更亲近的动作还是会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