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一向是个脸皮薄的,可那话就这么说出了口,就像练习了千百遍一点也没打磕。
“嗯……”椿芽抿着嘴,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终身大事算是解决了,爹和娘也能放心了?想着后世的她,埋首于书本在感情方面就像个绝缘体基本上不来电,可现在却被狠狠地电了一下。她有点欢喜、有点意外、有点激动,就像一池春水起了波澜。
俩人在前面走着,姜徐氏在后面跟着。
她自然也听到了那番表白。看来齐同志一点也未受到影响,她长舒了口气。在高兴之余,心里却想着接下来就要给椿芽办嫁妆了。
*
表白之后,椿芽就晕晕乎乎的。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怎么进得家门?
她一头扎在了床上,把脸蒙在了被子里。从小到大,那一幕幕就像电影一般浮现出来。如果不是刻意回顾,她都快忘了她来自后世。
在那边活了二十多年,还未来得及谈一场恋爱就莫名来到了这里。她不知道后世的她是挂了还是睡过去了?对此父母双亲都会有所准备吧?她心脏一直不好,能活到成年堪称奇迹。她突然走了,父母会不会再生一个?以前为了她,他们从不考虑这个怕她伤了心。可现在想想很是愧疚,父母为她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而她呢,是否为他们考虑过?
往事如烟,纷纷扰扰。
对过去的她,还有多少留恋?椿芽摇了摇头。
她觉得像她这种情况,还是不回去比较好。拖累了父母二十多年,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她明白答应了齐同志,就意味着她要安心地活在这个年代里,再也回不去了。她想留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爱情,更是为了走过另一种人生。
一晚上,椿芽辗转反侧未休息好。
第二天起来时,头脑发沉,眼圈发黑,可眼睛却亮亮的。她注意到家里好像都知道了,爹和娘都绷不住的一脸笑意,见了她却又装着不知情的样子。爷爷和奶奶也是一脸喜气,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奶奶还把压箱底的那块缎面找了出来,给了她。还跟她说:“椿芽啊,这是上好的锦缎,一直没舍得使,是专门留给你的……”她摸着那锦缎,滑溜溜的,柔软地就像她那颗心。
到了下午,就连大林和二林都晓得了。
大林放学后,还是脆生生地喊着二表哥。二林却揪着她的衣襟,偷偷问道:“姐,姐,以后咱是喊二表哥呢?还是喊姐夫啊?”她一听,就唬着脸说:“二林,甭管到了啥时候都要喊二表哥……”
一连几天,椿芽的脸红扑扑的,却又不动声色。
她想,作为女孩子不管心里多喜欢,面上都要矜持一下。绝不能因为爱情就头脑发昏,这不是她的行为方式。
齐明瑜却很心焦。见了椿芽,他是欲言又止,却又装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可他心里到底有事,实在憋不住了就跟姜大伯和姜大娘吐露了一番。两位长辈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可见椿芽不急不慌的,也犯起了嘀咕。
“椿芽这是咋想的?不赶紧给人家回个话,就不怕人跑了?”可孩子们的事,家长也急不得,只好耐心等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齐明瑜就抓紧时间干活。
他帮着姜大伯把后院收拾了一下,又把那“暖棚”扩大了一些。到了响午,还扛着锄头跟姜大伯一起下地干活。虽然他对农活并不熟悉,可以前椿芽教过他,部队上也帮着老百姓抢收过庄稼多少懂一些。况且,还有姜大伯在一旁指点着呢!
*
又过了两天,姜徐氏终于忍不住了。
她拉着椿芽,柔声劝道:“椿芽,那事就应了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娘……”椿芽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差不多了,那人的探亲假就要结束了,再不开口可就来不及了。当天下午,她在后院里找到了齐明瑜,郑重地说道:“二表哥,我愿意跟你去部队上……”
“椿芽……”齐明瑜是喜笑颜开。
这几天可把他给紧张坏了,甚至考虑着再写封信?椿芽不好意思开口,那写信总可以吧?现在椿芽终于答应了,那信是不是要塞给她?
齐明瑜一阵慌乱。
他看着椿芽,把家里的情况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说自己曾订过一门亲事,因为种种原因没成。解放后父母去了香江,妹妹嫁人了,商铺都典出去了,厂子还维持着。不过,资金上很困难,股东们都不敢往里面投钱了,再拖下去怕是连工钱都发不出来了。
椿芽听着,心里一动。
她知道再过几年就要搞公私合营了。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提前行动吧?她把想法一说,齐明瑜也很赞同。
对国家政策,他虽然不是很不了解,可他的革命信仰告诉他一切都要为人民服务。再说,父亲走了,靠堂哥打理终究不是个长法。按照厂子现有的规模,去政府部门申请合资也够条件,这样也解决了资金短缺问题。
“椿芽,我这就给堂哥写封信……”
“嗯,估计这事会遇到不少阻力…….”
椿芽明白合营之事得主动推进,不能等到“三大改造”时期。可厂子毕竟是一大笔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