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辞的就很难过关。椿芽暗自庆幸,亏得老家那边提前解决了,否则真会惹来麻烦。当然,复原军人加军属身份也帮了很大的忙,这个年代最受尊崇的就是军人了,也没人主动去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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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这边也是如此。不论是早期参加革命的,还是后来加入进来的,都被核查了一遍。齐明瑜的履历是透明的,战功赫赫,也没啥可查的,唯一有牵连的就是父母远在香江。好在他跟那边没什么来往,和家人也早断了联系,平日里又很谨慎,也就没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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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过关了,椿芽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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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种核查很有必要,并不像后世所想的那样偏激。建国不过十多年,从旧文化到新文化有一个过渡期,思潮泛滥是难免的,外加上投机取巧、见风使舵的不少,这些人混入革命队伍里造成的危害是难以估量的,很有必要清理出去。还有那些潜伏下来的特务,不甄别哪成啊?当然,借着这个机会打击报复的也有,但毕竟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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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有些担心家里,不知堂哥那边咋样了?好久未跟他联系了。他想打个电话问问,可还是忍住了。椿芽见明瑜担心,就宽慰道:“明瑜,四哥是个聪明人,早就做了安排,应该没啥问题,实在不行就宣布跟那边脱离关系,反正只是个形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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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齐明瑜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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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椿芽的话来说,这都是为了孩子们,可就此脱离了关系合适嘛?他有些疑问,椿芽却觉得没啥不合适的。说香江那边生活条件不错,吃香的喝辣的,有啥可担心的?再说,跟那边也没机会见面要那个虚名干啥?还净给内陆的亲人惹麻烦。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脱离的还是要脱离的,等过个十来年,再把声明撤销了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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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是个军人,自然不像椿芽那么活泛。可仔细一想,椿芽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就宽慰自己说是为了孩子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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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进入了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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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齐明瑜正在作战室里讲解沙盘,柳怡军推门进来了。他站在后面观摩了好久,等齐明瑜收起了指挥棒才上前打了声招呼。齐明瑜心知有事,就跟着去了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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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军区后,跟柳大哥照面的机会很多,感觉上却有些疏远了。他知道这是因为怡秋的缘故,柳大哥心里不自在,表面上看着很亲热,可实际上却隔着一层。他们在工作上有些交集,开会时也常常照面,但除了军务之外很少谈到其他。反而是椿芽跟祁苏彦走得很近,两家的娃娃也常常在一块儿玩耍,以前是阳阳粘着英子,后来是雄子粘着壮壮,如果不考虑那些,两家的关系还是挺融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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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花坛兜了一圈,柳怡军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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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客套了几句,就直奔主题。他看着齐明瑜,神情有些忧郁:“明瑜,怡秋那边有些麻烦,需要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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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齐明瑜心里咯噔一下。柳怡秋是何许人也,他能帮什么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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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省安全厅那边也对人员做了甄别。早年,柳怡秋从事的是秘密工作,无论是行程还是工作内容都属于机密,知道的人不多,核查起来就特别困难。外加上一些同志牺牲的牺牲,改名的改名,大多联系不上了,想找到证人很难。尤其是“失踪”的那一段,多少有些疑点。还有学校的那一段,也容易引起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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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瑜,你是了解怡秋的,她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一路走来,可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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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考虑了一下,就郑重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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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甭管怡秋的性格咋样,她对革命的忠诚却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做了贡献的。当年是她引导着自己走上了革命道路,这一点是永远都不能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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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怡军松了口气。他知道明瑜为人坦诚、心胸开阔,现在肯帮怡秋一把,这事就成了一半。他道了声谢,齐明瑜温声说道:“柳大哥,这都是应该的,换做旁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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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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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怡军握着齐明瑜的手,重重地摇了两下。他这个做大哥的,不想看到妹妹为难,能帮的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帮上一把。再说,若是妹妹出了问题对他也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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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齐明瑜回到家里先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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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孩子们一起吃了饭,又去接椿芽。回来的路上,他跟椿芽说了柳怡军找他之事,椿芽叹了口气说:“甭管咋样,这才是个做大哥的样子啊……”对明瑜的做法也很赞同。一码归一码,过去的事早已经过去了,谁也不会再去计较了,况且崔书记还帮了大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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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齐明瑜端坐在桌前写着材料。椿芽不想打扰他,就让果果和阳阳关了收音机早点睡觉,她也倚着床头翻起了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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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了,齐明瑜才合上了笔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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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椿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