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崔建临不回信怕是早把他给忘了吧?想想他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即便有点好感又算得了啥?只是这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提不起劲来,也变得更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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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壮壮都是不言不语。新做的“的确良”白短袖衬衣也懒得穿了,一天到晚都套着一件圆领汗衫,一点儿也不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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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发现后,又心疼起来。她揉着壮壮的额发说:“壮壮,等你爷爷和奶奶回来了,妈妈就带你去青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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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壮壮的鼻子酸酸的,可听到青州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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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爸爸的家乡啊。他从未回去过,也未见爸爸回去过,说老家那边没什么人了,爷爷奶奶去了很远的地方,只有堂伯父在那边守着。小时候提到老家,总是含含糊糊的,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叮嘱他,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东平县的。他知道那是姥姥和姥爷的家,他去过好多回呢,可爸爸的老家在哪里?却没有任何印象。直到这趟回来,爸爸才跟他提到了青州,说了那里的山山水水,和不一样的景致。还说老家有一所宅子,是爸爸出生的地方,现在还保存完好,等收拾出来了,就带着你们几个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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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南方是陌生的,也是向往的,有机会了去看看也挺好的。壮壮心里好受了一些,就把精力放在了学习上。他想,还是像姐姐说的那样,考个研究生的让女孩子崇拜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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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上旬,阳阳提着旅行包兴冲冲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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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溜了出去,说战友们在等着他。这一去就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兴高采烈地跑回来。椿芽和明瑜都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这孩子回来了,还没照过面呢,什么战友这么能说啊?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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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妈妈问起,阳阳含含糊糊地说:“妈,就是以前打球的那几个,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椿芽也未在意,知道阳阳交际广泛,朋友也多,屁股一向坐不住,话也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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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连着几天,阳阳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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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觉得不对劲儿,阳阳是个懂事孩子,啥时候也没见过他这样啊?要说,她跟明瑜眼巴巴地盼着孩子回来,不就是想多说几句话嘛?椿芽逮着阳阳追问了几回,可阳阳都呲着牙笑道:“妈,您放心,儿子去办正经事呢,等办好了就跟您汇报,绝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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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没辙,只好继续等着。可等了一个多星期了,也见阳阳跟她汇报。她不放心,就让明瑜和果果都打听一下阳阳在忙啥?齐明瑜当了院长之后,除了忙工作就是写东西,果果在这边住着,还担起了看护娃娃的重任,自然也没时间关注别的。不过,椿芽这一说,他也觉得有情况,就留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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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期天,阳阳又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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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就示意明瑜在后面跟着,看看这个娃娃到底干啥去了?可不凑巧的是车带没气了,就没能赶上。齐明瑜返身上楼,拿了气筒下来打气。未等他打好,就见阳阳推着车跟一位姑娘过来了。他赶紧上楼,向椿芽报告。椿芽一听,愣了一下就醒悟过来了。阳阳这是谈恋爱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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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阳阳带着一位姑娘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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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和明瑜都在沙发上坐着,摇着扇子,装着啥都不知道的样子。椿芽看那位姑娘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一头齐耳短发只觉得眼熟,听到对方喊她姜阿姨,才猛然想起来,她是英子,祁抒彦的女儿。这女大十八变,几年未照面英子的变化可真不小啊,那剪了头发猛一下都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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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赶紧招呼英子坐下,还切了一个西瓜请英子解解暑气。英子抿着嘴笑着,有些拘束。她家跟姜阿姨住一栋楼,可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她又尽可能地躲着,外加上值班住在宿舍里,跟姜阿姨几乎没照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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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了一番之后,阳阳就说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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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抚膝,一本正经地说道:“爸,妈,我和英子确定了关系……打今天起,我们就是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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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祁苏彦晓得吗?见了面会不会骂她?人家闺女可是高攀了,看得上咱这小门小户?齐明瑜也不知说啥才好。柳怡军回来后,就有些鼻孔朝天,忙着走上层路线,跟他联络得也少,如果不是椿芽跟祁苏彦的关系,只怕早就淡了。现在,阳阳跟英子好上了,人家还不一定咋想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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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祁苏彦也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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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了椿芽就黑着脸说:“书婷,这是啥时候的事啊?你们家阳阳那脸皮可真够厚的,如果不是他缠着英子,英子能答应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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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知道祁苏彦眼界颇高,有点看不上阳阳。可阳阳咋了?有才有貌,身体又好,哪点配不上英子?要她说,如果不是阳阳喜欢,她还瞧不上英子呢,觉得她有点娇气。可阳阳愿意,打小就粘着人家,说跟英子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