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将将过了几日,陈绣茗担心的事发生了。
早晨康熙依旧与之前一般早早就走了,陈绣茗因着天气凉了些睡得更久快到用午膳时才醒来。
“娘娘,您今个儿起的晚了,晚上怕是不大好睡得着。”芳华伺候着陈绣茗梳妆之后道。
“那就晚些睡吧。”
说话间芳若慌忙的走了进来道:“娘娘,魏公公来了。”
看芳若的模样,魏珠来是有要事的,陈绣茗便伸手示意将她扶出去。
去了外间儿魏珠便将擦着汗的帕子收了,陈绣茗也未坐下只是轻声问“是万岁爷那边儿有事么?劳魏公公跑着么一趟,这时节里都出了汗。”
“贵主子您也走累了,还是先坐着吧,也好歇一歇……”魏珠稍稍抬眼。
魏珠这模样显然是有急事儿,如今倒是让陈绣茗坐下,她就是再蠢也知道是康熙出了什么事儿,莫非是时间到了?
“直说吧,万岁爷是出什么事儿了……”陈绣茗消去了笑意,只觉眼前一阵晃动脚下也有些站不住,用力捏住了扶着她的芳华。
“皇上在乾清宫里晕倒了……”魏珠此话一出陈绣茗腿脚一软便倒在了芳华身上。
“去乾清宫!”几人都被陈绣茗一倒吓得不轻,又听她说要出去才急急忙忙的去安排了。
魏珠直接是跪在了地上“贵主子您可要保重啊,皇上晕死之前说了与您说的时候要慢慢儿的,想来是无大碍的,应当只是这几月有些劳累罢了。”
“皇上应该是累着了,想来无大哀……您可得保重自己个儿的身子呀,不然皇上醒了怕是会担忧的。”嬷嬷还是稳重些,语气轻松的劝说着陈绣茗。
陈绣茗本是被这消息惊着了,嬷嬷一说倒也只能压下心里莫名的恐慌浅浅的笑着,只是这笑容搭着苍白的脸色极为难看。
说话间轿撵已经准备好了,独自待在住所的二十五阿哥也被奶嬷嬷抱着到了陈绣茗跟前儿,怕二十五被吓着陈绣茗摸了摸他的头柔柔道:“你皇阿玛身子有些不适,额娘带你去瞧瞧,可要听话些知道吗”
“儿子知道,额娘脸色有些不好看,一会儿让太医也给额娘瞧瞧吧。”二十五有些担忧,能让她脸色这般难看的怕是只有皇阿玛出了什么事儿。
“嗯,走罢。”
今日老天爷的脾气真是怪异将将要踏出宫门便下起了雨,陈绣茗住了脚步等折返回去取伞的宫人,待伞撑开时雨水已经是在檐下成了水帘。
众人仔细的将两位主子护着坐进了轿子里,哪怕再仔细陈绣茗的衣裙还是沾了一点儿雨水。
宫里各宫的主子在雨幕中急匆匆的赶往乾清宫,宫外的众人也得了消息往宫里赶。
前些日子忙的不可开支的雍亲王得了康熙的话正在府里休息,听了这消息急忙唤人去通知福晋,不一会儿便换了衣裳坐着马车往宫里赶去。
听着雨珠打在马车上的声音和马蹄声雍亲王觉得有些烦躁,伸手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隙,旁边的雍亲王福晋见了低声道:“爷也不必过于担忧,皇阿玛身子一向康健。”
“嗯。”他所担心的并不只是康熙的身子,只是这事儿不便说出来。
也许是雍亲王自己个儿想通了,也许是看着雨心也跟着静下来了,或者是凉爽的风结了烦意,没一会儿雍亲王便将帘子放下了。
随着京中各处或前或后响起又消散在雨中的马蹄声,今日京中众臣的心被揪地紧紧的,离着各阿哥府近又不当值的大臣更是早早就打听出了原委。不论心里想着什么或是在担忧什么皆是换上了朝服坐在前厅等着后续,也有不少的大臣让奴仆趁雨带着信件去了交好的同僚府中。
正当值的则是谨慎的安安静静的处理着自己个儿手上的事,就算是有些需要交谈的也是压低了声音,交谈的时间也极短。
陈绣茗带着二十五到乾清宫的时候便见外间跪了不少人,除了几个在前面的阿哥、妃嫔,还有不少的大臣,想来都是之前留在乾清宫与康熙一同谈话的。
“见过贵妃娘娘,二十五阿哥。”
“嗯。”此时他们是为康熙跪着的,陈绣茗自然不会叫起,只是牵着二十五应了一声。
陈绣茗来的时候有太监与李德全说了,李德全算着时间出来迎了她“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带着阿哥去里边儿吧。”
陈绣茗牵着二十五进了内间儿,李德全也跟在后面进去了,里面德妃已经坐在了小凳子上,一堆的太医聚在一起写着方子。
“万岁爷是怎么了?”陈绣茗抬手免了众人的礼,问太医。
“回娘娘,皇上是前些日子太过劳累,如今天气转凉体内积了些寒气,今日殿中热气与皇上体内寒气相冲,冷暖交替之下皇上有些受不住。”太医说的简单,浅显易懂。
听了这话陈绣茗才算是放下了心,只是看着康熙还未醒来还是有些担忧:“万岁爷何时才会醒?”
“皇上方才已经饮了驱寒的药,想来不久就会醒过来。”
应当是真的无碍,康熙身子这些年也是康健,她与他相处自是知道的,想来过不了几日便能大好了。
德妃瞧着陈绣茗面色好转便带着太医和李德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