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农家子,气度仪态都很不错,没有想象中的小家子气。
“老夫人过奖。”穆子期故作腼腆一笑。
他总觉得这位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似曾相识,很奇怪的,他冷不丁想起在老家宁安县的日子。很小的时候,他曾经跟老叶氏或叶氏出去应酬,那些女眷们也是这般看他,六岁前,他常被人搂在怀里捏脸。
往往一场宴会下来,他的脸蛋都是红彤彤的。
幸好他现在长大了,穆子期觉得庆幸无比,他保住了自己的脸。
“是吧?”孟氏转向容氏。
容氏笑道:“这是自然,娘,期哥儿和无病这次中考可是考得非常好,又是季文甫教出来的,肯定是好孩子。”
“我最喜欢念书好的孩子了。”孟氏昨晚就听儿子说过两人的成绩,很是欢喜,“其实我家璇儿也不差,她在琼州一直跟着她大哥读书,来到明州府城,才到女学学了半年,很快就毕业,现在都能做老师了。”语气很是骄傲。
“娘!”容氏叫了一声,“时候不早了,我去厨房看一下,晚上娘想吃什么菜?”
“和往常那般就行。”孟氏满不在乎,接着问穆子期和季无病的饮食喜好。
穆子期看了一眼季无病,难不成真的留在这里吃晚饭?
季无病抿了抿唇,很是无奈地点点头。
由不得他们做决定,有季文甫在,他们还真的在傅家吃晚饭。等他们从傅家出来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你们好好在学校读书,想家了就回来,记得不要和别人轻易发生冲突,真发生了也不怕,找你们傅伯伯,他这人一向帮亲不帮理。”在高中门口分别时,季文甫说得语重心长,“真的要好好读书,以后考上大学,那这一辈子,再怎么差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明白!”穆子期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爹,要不我今晚去客栈陪你?”季无病闻到季文甫嘴里喷出来的酒气,有些担忧。
今晚的饭桌上,他爹可是喝了不少酒。
“不用,阿福会照顾我,你们好好待在学校,明天要忙的事多,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军训了,如果受不了,记得跟老师说,不要硬撑。”县里的小学也开学了,季文甫只请了三天假送儿子过来,明天就得回去。
虽然儿子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已渐渐好起来,可在他心里,儿子依然脆弱,自然会担心。
“山长,您放心,我会看着他的。”穆子期马上说道,习惯使然,他一直称呼季文甫为“山长”,虽然这些年,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会互送年礼和节礼,走动的频率非常频繁。
“有你在,我是放心不少。”季文甫哈哈一笑,突然转头打了个饱嗝,一阵疲惫感涌上来,赶紧说道,“你们进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我走了。”
送走季文甫后,穆子期和季无病往寝室的方向走。
“原来山长还认识高中的副山长。”穆子期今晚积累了一肚子的疑问,现在又不知从何说起。不管怎么说,季文甫能带着自己去一趟傅家,这终究对自己有好处。
“其实我也很少见到这位傅伯伯,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在琼州居住时,是和我祖父母,嗯,还有我娘一起在乡下居住,那时我爹在外地求学,他和傅伯伯是同窗,两人一起考上秀才,那年我爹二十三岁,傅伯伯二十七岁。
其实,他们中还有一位姓孟的伯伯,那位念书比我爹他们厉害,一次就考上举人。正当我爹他们准备去考乡试时,陛下冷不丁带着军队上岸,他们火器非常厉害,军人训练有素,很快就占领了整个琼州岛。”
季无病慢慢说着,反正这些事子期总会知道的,“陛下上岸后,在琼州岛大兴土木,当时很缺识字的人,我爹他们三人很好奇那些课本上的知识,就率先投诚。他们先到当时的管理学院学习一年,顺利结业后就进衙门帮忙干活,然后就是调动工作。”
季无病长话短说,“去年我回琼州就曾经拜访过他们,没想到半年前他们却调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