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闻了闻,气味怪异,是血腥和类似于霉味的混合气味。
柜子后果然有报警装置,余纵用指甲齐齐切断,报警声没有响。随后单手抱起保险柜,用脚踹开了密室门。
红色的警示光自房间各个角落亮起,余纵把保险柜塞给攸关,把人拎起来放到二楼窗台外。
匆忙赶来的刘义张开双手,攸关就把保险柜扔了下去。
“跳下去。”余纵像个严格的教|官,勒令学员必须完成任务。
别墅每一层的层高都高于普通住宅,攸关的腿在发软,抓着余纵的胳膊说:“从这里跳下去有七八米,我腿要是断了……”
余纵做任何提醒,指尖一推,攸关就掉了下去。
攸关的心蹦到了嗓子眼,他很硬气的没有尖叫出声。半途中,金色的辫子假发飞了出去,挂在一根树杈上,随风飘摇。
下面四人有惊无险地接住他,抬着人就跑。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赶到,把别墅团团围住。余纵站在屋顶上,目标醒目,他顺着倾斜的房顶滑下去,落地后翻滚一圈,藏进了后面一栋别墅内。
那里面住的是领主,搜寻队不敢贸然进去。
等别墅的主人首肯他们进入后,余纵早就不见踪影了。
领主气血上涌,将手边的东西全砸了,“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他一个,我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对面躬身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下,额头不停冒着冷汗,面色苍白,嘴唇翕动想要为自己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领主揉了揉眉心,再睁开眼时怒火已经散去,他缓缓开口:“他们既然愿意以身涉险救出其他实验体,说明有恻隐之心。”
嘴唇勾起,他微眯起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不是抓到两个?把人钉在城墙上。”
下面的人打个哆嗦,哑声说:“是。”
“对了,还有那个姓周的老东西,一起挂上去。记得把他的命留着,别把人真弄死了。”
“是。”
下属领命匆忙离去,余纵藏在巨大的水晶灯吊灯上的身体显露出来。
三楼上,一个士兵走出来,发现余纵的他第一反应便是抬枪。余纵飞身过去把人按倒,掌心捂住他的嘴。
士兵抽出一把腰间的匕|首,眼底的贪婪一闪而逝,手起刀落,他吃惊的张大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意图刺向对方的胸口的匕首,被余纵的手隔挡回来,插在了他自己身上。
士兵拔掉匕首想要反击,鲜血全渐在余纵的脸上和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包裹住他的鼻腔,像只撩人的手,在拨弄他的心神。
余纵的眼神有些恍惚,耳边是张卯曾经的话。
“你天生就是个怪物。”
“你不想吃生肉,其实是在抑制自己对人肉的渴望,我们每次给C区那些失败品丢去死人的时候,他们都高兴得快要疯掉。”
“你没见过他们吃肉的样子吧,原始的兽性也不过如此,他们甚至会为了争抢食物互相厮杀。”
“M001,我盼望着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真正的人鱼也不过如此。”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四条原始人鱼厮杀起来只比这些失败品更加残忍,你将来一定会蜕变得和他们一样。”
一字一句,全是恶毒的诅咒。
张卯的脸浮现在眼前,压抑在心底的仇恨席卷而来,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成为野兽。
士兵见男人忽然不动了,这一次他刺得很准,刀尖刺破余纵胸口的皮肤,看到冒出来的血他兴奋大喊:“我抓到他了,领主我抓到他了!”
余纵是特殊通缉犯,金条和官职他都能拿到手了!
疼痛唤醒了余纵,浑浊的眼睛变成了漆黑的深渊,他握住对方的手,将只刺进去一点的刀子拔|出,毫不留情地插|进士兵的喉咙。
前后不过几十秒,领主的人赶到时,原地只有一具新鲜的尸体。
领主从后方走来,脚踩着那滩鲜血,怒极反笑,余纵和那些残次品果然不一样的,他拥有强大体魄、人性,还拥有人类的独有的丰富情感。
如果是为了周河彦,余纵应该赶往贫民区,如果是为了被抓的实验体,余纵该去的地方是监|狱。
他忽然知道了余纵潜入的目的,笑声愈发狂妄恣意。
真有意思,原来他有软肋。
这一夜,领主的别墅内灯火通明,众人严阵以待守在房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领主坚定认为余纵会在此现身。
攸关和刘义四人一路躲躲藏藏,凌晨才回到防空洞里。
里面没有人休息,看到几人身后没有余纵的身影,M002走到他们身后瞧。
“你站住。”他叫住往里走的攸关,三两步跨过去挡住他的去路,目露凶光地质问,“他人呢?”
攸关:“他去引开追兵了。”
“那你就好意思回来?你为什么不去救他?”M002这个炮仗一点就炸,他对攸关的偏见和轻视在余纵不见后,变得变本加厉。
“我们几个跟去只会拖后腿。”攸关客观的解释,而且他亲眼看见,余纵在可以直接离开和从侧阳台翻进去之间,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