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
后来大家被迫同路,攸关不断刷新她的认知。
荣一婷最喜欢的一类人,就是专注于自己领域的人,他们专注、执着,像一只不只疲惫的蜗牛永远在往上攀爬。
不过有个前提,他们必须保留初心和良知,否则就会成为张卯那样丧心病狂的科学疯子。
攸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身体和大脑一直在同步,手速越来越快,跳行、翻页,字符形成新的短语。
刘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给唐七打了个手势,让他把攸关空掉的杯子拿出来。在隔壁休息的周叔杵着盲杖走过来,刚要说话就被刘义拍了一下。
“别吵到他。”刘义拉着周叔走到一旁,“怎么了?”
“外面有动静。”周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见外面外面有动静,有人潜入。”
刘义给唐七使了个眼色,让周叔领路。
一名流浪者偷偷摸摸翻进来,正朝接待小楼靠近,刚踏上水泥路就被一把枪给顶住了。刘义记得他,是郑云留下来的心腹之一。
“你来干什么。”刘义故意打开保险吓唬他,果然,被抢抵着的人举起双手跪在地上大喊饶命。
“我,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叔一盲杖打下去,那人疼得低喊一声,随即就被刘义一拳头打偏了脑袋。
刘义:“不准发出大的声音。”
“是是是,我知道了……”流浪者捂着快速红肿的腮帮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刘义,“我是来帮人传递消息的。”
刘义接过来一看,纸条是给攸关的。
“写纸条给你们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蒙着脸,而且还威胁我,如果不听他的话就杀了我。”那人两手抱头,怯生生地望着刘义,“我本来是想偷偷把纸条放在你们桌上就走的,结果……”
刘义收了枪,那人意识到他想放了自己,忙不迭往外跑,在半路就被前来找他的人逮了个正着。
带头的人是小杰,小杰狠狠教训了那人一顿,匆忙找到刘义询问他到底做过什么。
“没什么。”刘义面色如常道。
既然流浪者中除了已知的几人外,还有其他人心思不纯,他们也没必要什么都全盘托住,必须有所保留才行。
“是我们的疏忽才让他跑来骚扰你们,我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小杰说完便把人押了回去。
他们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了,刘义还能看见那人被推搡问话的场景。
周叔还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问道:“上面说什么?”
刘义垂眸看了眼纸条,含糊道:“就是些想拉拢攸关的内容,没有其他的。”
“你最后一句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纸条上到底说了什么!”
刘义实在说不出口,念出来会很尬。怕周叔继续追问,他索性小跑回去。
攸关刚好写完一轮,正起身活动腰身。他扶着后腰扭动屁股,见刘义匆忙进来,好奇地问了一嘴。
刘义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吭哧半天,最后将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你自己看吧。”
【恶魔降临人间毁灭世界,而你是承载污秽的母体,若是你愿意接受我们的洗礼,我们将为你敞开大门,若你不愿,我们将视你为万恶之源,以光明的名义审判你的罪恶。】
这些脑残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来自于降临者的手笔。
可是攸关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给自己递这样的纸条,他摆明了不可能会答应。而且这张纸条的存在,很可能会让他们的内奸暴露。
得不偿失。
降临者不会这么蠢,那就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可目的是什么呢?
攸关自认为身上没有值得别人图谋的东西,除了,他能完好无损的,和人鱼变异者共同度过发|情期这一点。
是想借降临者的手,让大家对他产生防备吗,然后被逼得出走落单?
攸关打住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他将纸揣好,对刘义道:“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他转头看向周叔,“周叔,也不能告诉余纵,知道的人少,背后的人才会相信我真的在考量他们的提议。”
周叔张了张嘴:“可我连纸条上写的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攸关冲他摆摆手,想起他看不见,又补充道:“那不重要。”
周叔:“……”
攸关把纸条揣上,转身回到屋内,他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左看右看,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样。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攸关继续窝在屋子里写代码,转眼到了中午。坐在屋顶上的M002看见从远处走来的一行人,心里十分纠结,降临者想抢走攸关的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