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又把络腮胡的指腹和眼珠子抠出来,藏在衣服里。
重新上车,副驾驶座的上人刚好回过神。
他脑袋晕乎乎地,看着戴兜帽的同伴眨了眨眼,脑海中将余纵与络腮胡的侧脸重叠在了一起。他揉了揉额角,问道:“你老按着下巴干嘛?”
余纵:“关你什么事?”
“……”副驾驶座的人顿了顿,又问,“后面没事吧?”
“嗯。”
皮肤上的血还没干,等到彻底干涸与皮肤黏在一起余纵才能松手。所以接下来,余纵都是单手开车。
“你走错了。”副驾驶从怀里掏出电子地图,指挥道,“往左边三十度。”
他狐疑地看着余纵,“短短几分钟你已经开错三次了。”
“能见度这么低,你行你来开。”余纵不耐烦地松开手。
暴风雪天有多危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副驾驶吓得连声喊道:“你抓紧方向盘好好开车。”
皮卡穿过冰原,抵达一座雪山前。雪山较为低矮,目测只有一百多米高,与它后面那些连绵不断的巍峨山脉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皮肤热度的烘烤下,暂时凝固的血让络腮胡子服帖在他下巴和脸颊两侧。
副驾驶的人下车,隐藏在顶部的识别器扫描过他的脸,反馈上去,看似无异的山壁内陷出一个拱门性状。
拱门往左方移动,露出一条隐藏的黑色马路。
这是一条壁垒光滑的隧道,隧道顶部是白色的内嵌灯光。开了大约十分钟,汽车停下,车身随着地面一震,开始缓慢降落。
余纵神色淡淡地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马路的横切面自眼前晃过,视野中出现了另一个更加明亮宽广的空间。
空间顶部的银色金属结构,和在病毒研究所正下方空洞中所见过的一模一样。
降落停止,汽车往前开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里面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军用车和运输车。不少工人打扮的人正在清理和检修车子。
余纵所在的这辆车刚停下,一名皮肤黝黑的男人走过来,熟络地和副驾驶的人打招呼。
“米乐言,听说你们这次收获不小啊。”
余纵记下这个名字,随即便听米乐言回道:“还凑合,一共十五……”他一顿,回头看了余纵一眼,“梁牧,我怎么又记得是十六个人?”
余纵点头:“是十六,后来半路我们又捡了一个,你忘了?”
黝黑的眼睛让米乐言有些出神,片刻后,他不好意思地对黑皮男人说,“是我记错了,一共十六个。”
“这次收获不小,上面肯定要嘉奖你们。”
“都是梁牧的功劳。”米乐言看着余纵,笑容腼腆。
余纵一脸莫名的转开脸,拉低的帽子正好遮住他的上半张脸,露出标志性的络腮胡子。
黑皮男人侧目看了他一眼,小声问米乐言:“他心情又不好?”
“他一直就那样,没事。”米乐言从余纵手里拿过车钥匙递给黑皮,“交给你了。”
“放心。”黑皮晃了晃钥匙,走到车斗后,发现锁坏了。他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推开车盖看进去,十六个青春少年少女正在昏睡。
他叫人推来几辆推车,扛死猪一样把孩子们扔到车里,和余纵他们去的是同一个方向。
米乐言进入基地后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默,他心情不错,倒退着跟余纵说话,“这次结束后我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你想休息多久?”余纵抛出话引子。
米乐言笑着说:“半个月吧,剩下半个月去参加一下|体能训练,免得休息废了。”
余纵点点头,不再出声。
米乐言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话好少。”
余纵想起米乐言说梁牧脾气不好的话,本就冷淡的脸浮现出几丝薄怒,“你能不能别叽叽喳喳的,你不烦我烦。”
米乐言“哦”了一声,终于肯好好走路了。
余纵:“……”有病。
一路上他们和许多人擦肩而过,即便在室内,那些人也都戴着兜帽。看来这是降临者的规矩,除非工作需要。
在攸关向他大致说了基地各部分的作用和分布后,余纵脑海中就已经形成了一张立体地图,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和米乐言即将去的地方是生活区。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不再是被白光充斥的四方通道,而是一扇门。
米乐言看了余纵一眼,余纵走上前,将贴在指腹上那层属于梁牧的指纹按上去。
门开了,入眼便是“生活区”的提示牌。
米乐言抻着懒腰经过一道又一道房门,最终停在编号为404的房门前,他用指纹解锁打开门,走了进去。
余纵站在门口没动,正想从米乐言的记忆中窥探点信息,对方忽然回头道:“怎么不进来?出去一趟把自己家都给忘了?”
余纵:“……?”
米乐言等他进来后才关上门,随意扒掉脏兮兮的衣服,赤|身走进狭小的卫生间。
余纵两腿分开,手撑着膝盖,用精神力联系攸关。
攸关午餐后,回房间睡了一觉,起来后又把剩下的区域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