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这一次是真的。
他流鼻血了。
余纵敲了几下门,得到应答声快步走进去,将脸埋在面盆中。哗啦的水冲走了他流出的鼻血,鲜红一片。
攸关刚洗过澡的身体还很热,掌心刚碰到余纵的后背,男人的身体就猛地一震。
攸关:“怎么突然流鼻血了?不会和基因有关系吧。”
余纵的身体情况相当复杂,系统发放的奖励中,单他一个人的资料就占了十分之一。其中提到过余纵的基因只是目前稳定,谁也无法预料,在后期的成长过程中他的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是。”余纵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尤其是攸关冒着湿热潮气的身体正贴着他的胳膊,身体的热血沸腾得更加厉害,鼻血流得更凶。
余纵:“……”
他捂着鼻子避开攸关伸来的手,“我自己来,你先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你确定自己可以?”攸关不放心,担心他真的是身体出了问题。
余纵连连点头,想伸手把人推开,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身体反而往另一边侧。
攸关看着他别扭的姿势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什么,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踮起脚一看,果然是平时看不到的风景。
原来是憋的。
想想也是,余纵从发|情期至今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血气方刚的年纪,完全没有需求才是不正常。
攸关体贴道:“卫生间留给你,你解决一下。”
想起这人以前都是在囚禁室中,不会有人教他自给自足,攸关关切道:“不用着急,慢慢来,可以静静地感受,怎么舒服怎么做。这事儿吧,其实没有什么固定手法。”
余纵:“……”
余纵第一次在攸关面前红了脸,他闭上眼,额角的青筋鼓了起来。
要不是青年表情真诚,他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余纵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不如你亲自教我?”
男人的眼神灼|热得不像话,攸关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错觉,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后退着往门口移动,“这种事情哪能别人教,自己摸索才能总结出经验。”
终于到了门外,外部清冷的空气让攸关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替余纵关上门,他脸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也淡了。
余纵刚刚是开玩笑吧?
就算是两人熟悉了,也还没亲密到可以互相帮助的地步。更何况余纵对人界限分明,即便是在团队中待了那么久,他也从没像其他人那样和兄弟们勾肩搭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一直是个很独的人。
攸关用手扇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干燥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一点。
他放下杯子去了窗边,想看看绿色换个心情,谁知道,卫生间的方向突然传出一声闷哼。攸关整个人一抖,按着椅背的手一个用力,把凳子给掀翻了。
余纵低哑难耐的声音传出:“出什么事了?”
攸关结结巴巴道:“没,没事,你,你继续……”
那之后,余纵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窗外漆黑的密林透着神秘和危险,攸关尽量不去在意卫生间的事后,内心平复了下来。
正想问余纵要不要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玻璃外的树木忽然晃动,一道巨大的,漆黑的影子从他正前方的树林中穿过。
攸关猛地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一头撞上透明玻璃,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余纵刚好出来,紧张地走过去把人往后拽。他凌厉的目光扫向外部,“林子里有东西,别靠得太近。”
攸关捂着额头看他,“你早就发现了?”
“嗯,但我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还有对面那间宿舍……”
“我知道,里面有人。”攸关扫了眼摄像头的方向,叮嘱,“按照故事发展,你我现在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平静交谈的地步,你往后退一些,别靠我太近。”
余纵恨透了该死的摄像头,退到距离攸关半米的位置,死死盯着他。
摄像头的另一边,之前被揍过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呸了一声。
扭头跟同事吐槽:“梁牧仗着在回收部门有点权利,已经无法无天了,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听说是他主动向上级申请去监视攸关的,说不定两人以前就认识!”
“米乐言和梁牧一组,认不认识米乐言能不知道?”
“那米乐言也不可能24小时都和梁牧在一起。”
同事知道他挨了揍,心里不舒坦,摇摇头不再搭话。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监控,在其中一台显示器上看见了张寅的身影,一愣,急忙起身。
张寅恰好推门进来,开口就要两人调集攸关的所有历史监控。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忙不迭把所有内容都找了出来,快速整合在一个文件夹里,“您慢慢看。”
张寅坐在椅子上,将攸关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行动连续看了三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个人就像真要在降临者组织安营扎寨似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到点就去实验区上班。唯一和他有接触的,除了与他一起被抓的两人之外,只有一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