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心跳吗?”他问。
“听过,心跳正常。除此之外,他就像个……死胎。”
张寅猛地扭头,忽然有种被攸关狠狠戏弄的感觉。
当初他和攸关打赌,如果攸关输了就得去死。可现在有最高意志的授意,就算胚胎培育失败,他也不能拿攸关如何。
也就两个月了,只要两个月内他们能攻破攸关程序中的安保程序,一切就就结束了。
这个世界终将被新人类统治。
而降临者作为先驱,将永远以伟大的姿态载入史册。
张寅忍不住笑起来,咯咯的笑声听得实验室中的人头皮发麻。
攸关吃完饭,被余纵又拖又拽地带到了胚胎培育室。小东西已经长到两个拳头合并起来那么大,攸关一靠近,他的身体就在营养液中转了一圈,回到原点。
攸关心都要萌化了,长成后一定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宝宝。
他蹲下,以仰视的姿态看着小小的胚胎,透明的皮肤已经渐渐有了颜色,肉眼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看到内里的跳动的器官。
张寅就站在两人后面,视线被余纵高大的身姿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他往旁边跨了半步,终于看到攸关在做什么了。
他在对胚胎说话。
“宝宝乖,我是爸爸。”
余纵:“……”不知道余野听到这两个字,作何感想,对攸关来说,这世界上没有唯一的宝宝!
张寅在心里嗤笑攸关脑子有病。
一个胚胎而已,根本没有思维,就是蹲在培养仓前喊一万遍“我是爸爸”也没用。
真不知道这人是蠢,还是真的以为有奶就能当娘。
“休息时间到了,回吧。”张寅看了眼腕表,带着攸关继续回到实验室中。
从下午到晚上,整整快十个小时,攸关再一次发现他的细胞伸出了触手。触手挨上实验体细胞外壳时,蛋白质就像被|插|入了一根吸管,在瞬间干瘪。
攸关调高了倍数,睁大眼睛,发现细胞在干瘪之后又再次膨胀。
就像,细胞将吸走的那一部分,又被放了回去。
这怎么可能呢?
攸关感到一阵寒意,这么诡异的细胞,竟然是从他身体里拿出去的。
那他这个细胞主人到底是什么?
他继续观察,发现实验体细胞已经恢复成正常模样。接下来的一切和之前一样,两种细胞安然无恙地呆在一个空间内。
张寅一直在观察,不可能没发现攸关表情上的异样,“你发现了什么?”
攸关一五一十说出来,张寅露出怪异的表情,推开攸关坐到凳子上。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张寅什么也没发现。
他揪住攸关的领子把人摁到操作台上,“你今晚留下来给我盯着,不准休息。梁牧你看着他,你要是敢放水,我连你一起惩治。”
攸关的脸被挤压到变形,他两只撑着台面,想抬起上身,又被张寅摁了回去。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它的异样,明天一早我要看到详细的报告。”张寅对着攸关的耳朵低声命令,距离很近。
余纵无法忍受张寅一次又一次靠攸关那么近,浑身的气压低得可怕,头顶笼罩着一片阴沉的乌云。
他上前挤开张寅,冷冷说道:“张总早点回去休息。”
张寅一走,余纵就彻底取代了他的位置。
攸关嘴角一抽,心说真不至于,张寅又不是真的要拿他怎么样。他隔着黑袍拍了拍男人的胳膊,“听话,你站在旁边就行,这么贴在我背上,总感觉有点不自在。”
余纵:“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攸关望着天花板,是这个道理,可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垂眸看了眼余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之前听到那把性感嗓音。
“对,大家都是男人。”攸关压下心里那一丢丢尴尬,很快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玻璃皿中还有一些用于保持细胞活性的培养基,里面悬浮着各种营养物质,攸关把它们想象成一个小世界的打工仔,而两种细胞是资本家。
实验室中没有计时设备,没有人知道现在几点。
余纵安静陪着,视线从青年认真的侧脸滑向他的后颈。白皙纤细,一个手就能轻轻握住。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落上去,发现攸关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后,拇指覆盖在后颈处,轻轻摩|挲。
“你在干什么?”攸关冷不丁的开口,吓了余纵一跳。
他做贼心虚的收回手,“你脖子上有东西,帮你蹭掉了。”
“哦。”攸关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正要扭屁股活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紧接着便是撞击声。
两人走到实验室门口,看见一队人马从面前经过,朝另一头赶去。
余纵抓住一个人询问:”出什么事了?”
“新带回来的变异体突然发疯,杀了两名研究员。草他妈的,我就说嘛,就不该把这种东西往基地带!”
说完便甩开余纵的手跑了。
“新的变异体?”攸关望着余纵,用口型说,“陈亚沙?”
余纵有张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