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002心虚地低着脑袋,坐在他掌心的三三突然跳起来,摇摇晃晃地抱住他的几根手指,奶声奶气地又喊了一声:“咯咯。”
那音调一听就知道不是在叫“哥哥”,贺欢欢忍不住笑:“公鸡打鸣呢。”
三三扁了下嘴,重新坐下,用后脑勺对着贺欢欢。
贺欢欢弹了下她小小的后脑勺,又拍拍M002的肩膀,继续朝楼下走。
M002回到房间时,攸关和余纵正在卫生间里。
攸关嫌弃自己身上有酒气,吵着闹着要洗澡,余纵怕他摔跤只能跟进去。进去后青年就开始脱衣服,然后一脸迷糊地闭着眼睛站到喷头下。
他意识模糊,掰了两下开关,两手一摊问余纵:“为什么没水了?”
余纵:“……”
余纵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落到攸关光溜白|皙的身体上,像个许久没有维修的机器人,动作僵硬刻板地靠近,把开关抬了上去。
刚打开时会有一段凉水,余纵急忙握住攸关的胳膊往旁边拽,谁知攸关竟然顺着那股力量倒在了他身上,两只手抓着男人的肩膀,生怕自己摔了。
余纵身上的肌肉在那瞬间紧绷充血,克制的警告:“松手。”
“地上有水。”攸关被酒精的后劲儿烘烤着,浑身发热,口干舌燥。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继续道,“我怕滑倒,倒了没人来扶我。”
虽然眼睛雾蒙蒙的,可是脸上的落寞做不了假。
余纵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怎么会没人,我不是一直都在?”
“你不在,没有你……”攸关颠三倒四地说,“都、他们都不在了,只剩我一个人。”
父母过世后,亲戚们都只想着吸血抢遗产,把事情交给律师后,攸关就闭门谢客,一个人在屋子里当了半年的鸵鸟,外界才终于消停。
生活中除了父母亲情还有朋友,可是这些感情并不能相互替代。在学校还好,一到放假回家,永远都是他一个人。
他记得最深刻的两次,一次是发烧烧晕过去,抄水表的人敲不开门,又听邻居说他家里有人后,担心业主在家里出事,便帮忙叫来了物业,还报了警。
第一次是在卫生间踩滑摔了尾椎骨,疼得他直飙眼泪,第一天好友上门找他玩游戏,得知后扶着他去了医院。
孤独无依的感觉太难受了,像钉子一样死死扎在他心里,以至于醉酒后以为自己又回到那个没有倚靠的现实世界。
余纵深深看着他,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手指温柔地贴着攸关的眼尾擦过,沾上一丝水痕。
他脑子里生不出任何暧|昧的想法了,抓着攸关的肩膀,好让他与自己正面相对。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他的头发,牢牢扣住,用力就将青年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颈处。
攸关的体温高得像个小火炉,额头上的薄汗蹭在余纵皮肤上。
他皱了皱鼻子,是海洋的气息。
湿咸,清冽,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磅礴之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不需要费力去构造,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壮阔的蓝色海洋。
攸关自顾自笑了一声,两只手主动抓住余纵腰侧的衣服,“你知道你身上有味道吗?”
余纵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收紧双臂,鼻尖埋在攸关的发丝间。
成熟男性低沉的声音响起:“什么味道?”
余纵说话时胸口轻微的震动着,攸关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脸颊,露出一个憨傻的笑,“我喜欢的味道。”
余纵脑子里空白,心脏狂乱的跳动,手脚轻微的发麻。
他的嘴角往上提了一下,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按捺住笑容,他知道攸关喝多了,不敢多想,可还是忍不住想听他说得更多。
诱哄着:“有多喜欢?”
余纵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害怕攸关听到自己的心跳,身体往后挪了半寸,然后眼含期待地捏着青年的脸,“嗯?说话。”
“你猜。”攸关嘻嘻笑,身体随着脑袋往后仰。
余纵搂紧他的腰,手指搭在那条弧线上贪婪地揉|捏,之前就知道攸关腰细,没想到这么细,刚好能够把人禁锢住。
花洒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经热了,带出的雾气萦绕四周,让一切都变得朦胧。
余纵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在说过那两个字后竟然睡着了。他气笑了,扶着人坐到地板上,取下花洒开始帮他冲洗。
喝醉酒后的攸关太乖了,完全就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冲洗头发的时候,余纵特意用手捂住他的眼,被遮去一半的脸上,那双嘴唇显得尤为殷红润泽,余纵着了魔似的停下动作。
拇指落在青年的下唇上,按压的触感柔软温热,好似香软的糖果,勾|引着人去品尝。
男人的喉结上下攒动,脸朝攸关的方向一点点的靠近。离得越近,藏在心里的欲|望就越猛烈。
两双嘴唇贴在了一起,喷头落到地上,水滑过余纵的侧脸,沾湿了他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