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丧尸已经养了好几天,每天都要消耗一只活鸡,大家为此心疼不已,早就怨声载道了。
听说他马上要被解剖了,高兴地前来围观。
刘义带着唐家三人手拉手拦在车库门口,嘴里嚷嚷着:“静一静,别推别推。”
攸关背对着外面,嘴角抽了抽,他以为大家会对丧尸解剖避之不及,实际上恰恰相反。
相当与时俱进。
余纵给他戴好手套,紧绷的橡胶紧贴着皮肤,束缚感很强,不如降临者那边的手套轻薄。
“开始吧。”攸关朝旁边摊开掌心,小沈和小严都争抢着去托盘里拿手术刀,却发现台面上空空如野。
余纵冷冷地朝两人看了一眼,眼底嘲讽,从手里的托盘中取出手术刀,轻放进攸关手里。
小沈:“……”卑鄙。
小严:“……”犯规。
唐喜河:“……”好热闹啊。
之前干什么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做实验,心情有些微妙。
他专心致志的看着,发现攸关虽然年轻,可是手很稳,非常稳,切割出的刀口平整,深度都恰到好处,看得出他十分了解人体结构。
丧尸的膝盖皮肤被割开,攸关一刀抵达骨骼,手腕一转刺进皮肤下,将一整块给掀了起来。
丧尸的关节处已经有黑色的丝状物。
唐喜河一看,脸色凝重:“跟我抓的那两只一样,可这才变异几天,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这人变异至今只有四天,病毒已经企图代替原本的人体脉络。
两名新助理看完了唐喜河的笔记,当时心里还有些不信,在所有人看来,病毒就是病毒,一种只能靠自我复制的有生物性质的生命颗粒。
它们不可能像真正的生物一样繁殖生长。
可是眼前这一幕打破了他们脑海中固化的概念。
小沈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或许只是被感染后发生的组织病变……”
唐喜河让开位置:“你,过来。”
小沈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走过去,唐喜河递了一把镊子给他,“你去把那些丝线夹起来,看看它们到底是不是连着人体组织。”
小沈靠近,不知为何手有点颤抖,他看了眼攸关,在对方鼓励的目中生出几分勇气,轻轻夹住一根。
太细了,稍微一用力就会断裂。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夹着往后退。
黑色丝线没有尽头,无论他退到多远都无法感觉到拉扯感。
小严看呆了,不信邪的拿起镊子夹住另一根,他行事更粗暴,不像小沈那样谨慎,挽风筝线似的把丝线缠绕到一支笔上。
“怎么会这样……”
唐喜河:“你们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小沈目光呆滞的摇头,过“事实”和亲身经历事实是两个概念,没有什么比实践更具有说服力。
这诡异的一幕让外围的人也怔住了,这种病毒已经脱离了它本该属于的范畴,变成了骇人的寄生怪物。
他们能寄生、复制、生长,变异成更加可怕的东西。攸关就是希望大家都知道这些,最好是把消息散布到各个基地,让所有人了解到,真正危害人类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还要做什么?丧尸身体里还有别的东西?”外面传来稀稀拉拉的讨论声。
“不知道,实验还没结束吗?”
“自己睁眼看呗。”
胆小的围观人员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丧尸的头皮被揭开了,然后,他们竟然拿出了一个电锯!
丧尸没有痛觉,也没有人类的恐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身为人的那部分已经死了。攸关简单粗暴握着小电锯,围着颅顶盖旋了一圈。
头盖骨揭开,唐喜河不敢置信的揉了下眼睛,“他真的变成丧尸才几天?”
“我确定。”攸关道,“我们去南城找你的前一天刚丧尸化。”
“不对。”唐喜河摇头,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不对劲。”
攸关放下电锯走上前,血淋淋的脑仁中一条线形虫自其中蹿过。
“病毒”的生长需要时间和过程的,但绝对不会是这么短的时间。
除了不明所以的群众,知道一些具体情况的人都沉默了,空气被冰霜冻结,有种死一样的压抑在浮动。
他们在想办法研究病毒,病毒为了应对危机也在拼命成长。
而且目前来看,它们暂时领先。
攸关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出了实验室,必须尽快前往星曜才行,否则会出大事。
“怎么突然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或许是有其他事要忙吧。”
叽叽喳喳的人在看到唐喜河用镊子夹出的线形虫后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种生物的外貌,细细长长,白色的,它的生命力似乎非常顽强,在拼命地蠕动。
可它又很脆弱。
在离开人脑不到十秒,虫子变成粉末,散落到地上。
一想到那种东西也有可能会寄生在自己身上,他们就浑身汗毛直竖。
刘义无语的看着他们夸张的表情,“别想了,不是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