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几个男人被锁链锁住了手脚跪在地上,脸上和身上皆是伤口,没穿衣服。
余纵皱了下眉,想去蒙住攸关的眼睛,忍了下来。
他的精神力将帐篷团团围住,从外向里渗透,很快就找到了陈亚沙。她正死死盯着看台上的某个人,精神丝沿着她的视线,精准的发现了目标,刺入那人的脑海深处。
余纵看见了他效忠陈启彪从前的画面。
陈亚沙的脸上没有焦虑慌张,很冷静,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余纵正寻思着要不要窥探,附近的罗俊明忽然开口。
“喂,哥们儿,台上是怎么回事?”
“拍卖呗,买回去当奴隶用。”罗俊明身旁是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他偏头看了眼罗俊明,“刚进基地?”
“对,刚来两三天,你们星曜太繁华了,可比我们那小破基地好多了。”罗俊明一个劲儿的吹捧,中年男人自豪道,“那是自然。”
他指着台上的几人说:“这些人是想逃跑被抓回来的,达不到积分点被赶出是一回事,我们好心好意收留却起了二心想逃跑又是另一回事。”
罗俊明连连点头,“基地给了他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就该为基地奉献到死。”
乍一听没什么,可是细细一品又觉得在反讽。
中年男人斜眼睨了罗俊明半晌,见他一脸坦诚,按下心里的想法,“可不是么,听说他们是从猎鹰逃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离开星曜他们又能去哪儿呢,外面到处都是丧尸……”
“老哥,你听说那件事了吗?”罗俊明压低声音,做贼心虚似的,“降临者……”
只说了三个字,中年男人就沉下脸警告:“小心惹火烧身。”
罗俊明惊恐地两手捂着嘴连连点头。
攸关看得啧啧称奇,人才啊,小队里各个都是戏精。
为了改变外貌,陈亚沙把头发剃成了寸头,脸颊上多了几道伤疤,再配上瘦到凹陷的脸颊,不仔细看的确和之前差别很大。
她身后是拥挤的人群,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辨别出另一道更加陌生的,企图靠近自己的气息。
对方呼吸逼近的瞬间,她猛然转身掐住对方的脖子。
贺欢欢干咳两声,“是我。”
脸变了,可是声音没变,陈亚沙认出她后松开手,蹙眉道:“怎么是你。”
贺欢欢揉着被掐疼的脖子,翻了白眼,“我还想问你呢。”
陈亚沙冷冷的收回视线,继续望着台上,贺欢欢一反常态地凑上去,“你认识台上的人?”
陈亚沙没有说话,脸上的疤痕随着她紧绷的脸动了动。
贺欢欢离得近,那些疤痕的轮廓和深度,根本不像画上去的,为了进入基地,她竟然把自己的脸划了!
她是疯了吗!
感觉到她的情绪,陈亚沙烦闷地侧身躲了躲。
台上的拍卖进行到了尾声,只剩下陈亚沙一直关注的那名男人没有人买,他始终一言不发的低头看着地面,像一尊没有思维的雕像。
陈亚沙紧绷的脸松弛了些,随着人群慢慢往外走,绕到拍卖台后面。
那名旧部的脖子扣着铁项圈,一根铁索牵着他,另一头攥在一名衣着考究的男人手里。
拍卖会的人对他很客气,嘴里喊着长官。
所以是兵团的人把人抓回来,再丢到市场里换取钱财和其他物资。
陈亚沙藏在暗处,在那名长官把人牵走后跟上去,进入某个巷子后,她直接套麻袋把人打晕了。
“石康,是我。”陈亚沙用了很大的力量才掰断锁链和项圈,拽着人从巷子的另一头迅速离开。
整个过程,余纵几人都看在眼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陈亚沙对人露出关心。
余纵:“时间有限,我只探知到他是陈启彪副官的儿子,在安全部任职。”
“我知道他。”罗俊明道,“陈亚沙的小跟班,以前见过他给陈亚沙跑腿。”
听他这么一说,安奇也想起什么,“我说石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他是兵团的行政办公室的人。”
大约是说话声吵醒了地上昏迷的长官,他在麻袋里挣扎几下,嘴里发出吃痛的呻|吟。
罗俊明一怔,“怎么办?”
余纵:“再打一顿。”
沉默的荣一金和韩晨曦像是突然找到了乐趣,很快刚清醒过来的人就又昏迷了过去。
他们沿着陈亚沙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在一个简陋的窝棚里的发现了她。
窝棚的原主人突发疾病死了,左右邻居都以为陈亚沙是那个男人捡回家当老婆的,没太放在心上。
陈亚沙把石康放到枯草搭的床上,发现他胸口和腹部交错的鞭痕已经开始化脓。
他睁开一只眼睛,隔着雾蒙蒙的视野看见一张满是疤痕的丑陋的脸。
“沙……”只说了一个字,他就痛得抽搐了下。
“这里条件有限,他的伤口再溃烂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余纵现身,“带上他跟我们走。”
陈亚沙知道他说的事实,把人重新扶起来,跟在余纵身后离开。
抵达安全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