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他的灵力之所以纯净,是因为那其实就是他的生命力。
即使他活着,当着领地上的所有人和秽神一起离开,他的下场也早已注定了。
但这些都不该说出来引神明担忧。
仪式准备前夕,小公子一直像之前那样快快乐乐的,神明却时常欲言又止。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终,浑身萦绕着圣洁光辉的神明拉着小公子的手郑重的许诺:“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神明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舞台上,属于小公子的世界则彻底陷入黑暗。
在光熄灭的刹那,人们仿佛看到单纯勇敢的小公子脸上恍若早已通晓一切的笑。
安静了片刻,舞台下陆陆续续的响起了掌声,渐渐的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将舞台淹没。
所有的创作人员和演员走上台前谢幕,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激动。
编剧就站在秋人的身边,她还沉浸在故事中没有回过神。
整个故事基本都是按照她的剧本走向在演的,其中微妙的差异她也能清楚的指出来,比如故事的最后,小公子和友人分别,不是剧本上写的为友人高兴的笑,而是有一种他知道了神明隐瞒他什么事的感觉,却仍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细细品味,虽然大脑仍然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心里却莫名一酸。
还有,神明在剧本上是个光风霁月,毫无瑕疵的完美角色,被算计落入人世和小公子的相处中渐渐多了人的味道。
而演出来的却有种古怪的别扭,就好像从一开始,这位高洁的神就人性化的过头了,说出的话却又如剧本所给的那样充满神性,这就让人有种他在扮演神明的感觉。
对,不是出戏的那种扮演,而是这个角色在扮演剧本里的神明的感觉。
编剧蓦地打了个冷颤,这些细微的变化,让人从一个简单的故事里品出了几分深意,每一种可想象的空间,都让人被一种不至于让人哭出来,却又挥之不去的情绪包围,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越想越难过,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编剧。”
抽抽鼻子,左桥喜久子抬起头看向身侧,秋人君正顶着小公子同款脸没心没肺笑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别开头生气的说:“别用小公子的脸笑,难看死了。”
“诶?”
挥别了戏剧社的人,祭典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秋人又拉着中原中也往山上走。
“我们不回去吗?”中原中也问。
人群的喧闹被甩在身后,无端的被落寞侵袭。
秋人和中也都知道,他们不可能真的逃过基地的追捕,今天这样的日子也只是一个欺骗自己的梦。
“不回去,我还有想要和你一起做的事,等他们什么时候找过来再说吧。”秋人做了个鬼脸。
穿过树林,远处蒸腾升起热气说明了此处的身份。
原来夏日祭的不远处就是一家温泉旅馆。
秋人正要往里走,就被中原中也扯住,“烟花不看吗?”
连中原中也都知道夏日祭的压轴节目是烟火大会。
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玩,总要留点遗憾,这样下次就可以再一起来了。”
“你根本就是不知道吧。”
“闭嘴!”
秋人本来想瞪中也一眼,结果回头的时候,发现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笑了。
莫名地,秋人也不生气了。
尴尬的是,两人在祭典上大手大脚的已经把这次带出来的钱花光了,根本住不起温泉旅馆。
中原中也正犹豫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身边的人往柜台上放了一只手表。
老板娘和中原中也一齐看向他,秋人无所谓的装着大少爷:“我们没钱了,用这个可以吗?”
另外两人一齐抽了抽嘴角,放在柜台上的手表可不是一般的手边,起码值个几十万日元块吧。
“没事,钱太多没处花,就当送你了。”
毕竟是两个未成年,老板娘还有点犹豫。
秋人:“明天我们家的司机就来接我们了,不行的话就明天他来的时候,让他付钱好了,反正我们今天是不会走的。”
最终老板娘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中原中也:“你哪来的手表?”
秋人:“魏尔伦的,随手顺的。”
中原中也停下来看着他,“你不怕他报复你?”
基地里“报复”人的手段,多得是让人恨不得想立马死掉的。
秋人撇撇嘴:“我把我这条命都卖给他了,他不给钱就算了,还不让我出门,拿他的表怎么啦,放心吧,他不会介意的。”
“你”
“别想那么多了,快走吧!我还没泡过温泉呢!”
秋人立马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中原中也只能跟上,他们的红线还没解开。
看着晃动的红线,他想:下次帮秋人再多拿一块表好了。
魏尔伦嗯,应该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