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效。”
*
到家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川岛下车后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该抽空去神社拜拜,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实在多得过头。
但人生就是这样,往往是在你觉得它对你恶行相向的时候,会迎来更加不顺的未来发展。
川岛瘫着脸望向那道明晃晃打在自己身上、如影随形地昭示着存在感的车前灯光束,一晚上的连续折腾让他不禁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大概是要坏死了。
“朋友,能出来说话么?大晚上没工夫跟你闹。”
那道光束没有消失,车门却由里打开,伴随着一阵夸张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吧胆小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川岛:“……”
他就知道。
“你今天为什么请假?还这么晚才……你那手是怎么回事?”道明寺眉心一皱,本是质问不快的话锋陡然急转直下,“和人出去打架了——叛逆期吗?”
“你还知道这个词真是可喜可贺。”川岛抬手揉了揉额角,一见到道明寺他就头疼,“找我什么事?”
“谁找你了?”道明寺不屑地嗤笑一声,“身为老板,我来看看我的员工是不是在偷懒而已。”
“那看过了,我就不招待了。好走。”懒得多做争辩,确认应对主旨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川岛十分平和,语气连个起伏都不带有的,活像个慈祥的长辈。
“喂!!”
见川岛真的转身就走,道明寺三两步追上去,满脸的不忿:“谁准你走了!”
——活久见句式之一。
川岛手指移到太阳穴,触手能感觉到那部分跳动活跃,他闭了闭眼,无奈道:“嗯,那你还要说什么?”
“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烫到了。”
“真蠢。去过医院了吗?”道明寺语带嫌弃,却仍然如是发问。
“去过了。”
川岛放下按压太阳穴的手,实在不能理解自己大晚上为什么非得在家楼下吹着冷风聊这些有的没的,尤其是每次见面过后道明寺的态度总能变得比之前更奇怪,这一点不仅让人头疼,更让他生出一股无力至极的颓然感。
他不喜欢应付任何麻烦事或者人,甚至于未来会给他带来不安定事件的人或事,都会让川岛产生规避的不适。
而道明寺正是这样的存在。
川岛忍不住露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带着些许难以忍受的神色,但这却成功让道明寺误解了:“喂,你头疼吗?——你到底生了什么病?说话啊!”
“你不这么大声喊,我大概就好多了。”川岛稍稍退开两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先说。”
“不用去医院吗?”道明寺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最终妥协,“行,本少爷也懒得卖关子了。”
他突然扬起嘴角,少见地露出了一个不带嘲讽、却仍然居高临下的得意笑容:“你现在住的这栋楼,本少爷已经买下来了。也就是说,我现在不仅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房东。”
川岛:“……”
少年转身就走,步伐快得惊人,面无表情地抿紧唇。
道明寺拔腿就追,一边气急败坏地喊:
“喂!”
“喂!川岛凛!!”
“——藤原你这家伙给我站住!!!”
川岛一怔,脚步先行停了下来。
步伐同样快的道明寺眨眼就追到了眼前。
道明寺明显已经发怒,但却为何硬生生压制住了,只是咬着牙质问:“你在不高兴什么?!”
真难得这人还能看出来别人是在不高兴了。
川岛简直想给他鼓鼓掌。
“那你在高兴什么?”川岛毫不客气地反问,但因为情绪的并不高涨而多少有些气势不足,“因为把我租的公寓买下来,所以你很高兴?目的呢?做你的跟班,听你的话?——道明寺,你是不是真的太闲了,这一切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锲而不舍?”
数个问句同时砸过来,道明寺还懵着,也就没有注意到对方竟然在重逢后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喊了他的姓。
如同他不久前的脱口而出。
“你钱多烧心没人拦你,你爱怎么撒钱都随便你。”川岛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实在让他过于疲乏,“但如果想要什么最好还是直接说出来,这样绕弯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要是还在纠结那次的意外,我只能说……那真的是个意外,我自己也没料到,如果要补偿我也不知道那种东西该怎么补偿,实在不行你打我一顿得了。但做跟班不可能。我说这么多,只有一个意思——”
“说话做事都直接点,我才能更清楚你真实意图。”
道明寺是个飞扬跋扈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同时是一个很容易被看穿内心的人。
只要联系前后态度的变化轨迹,川岛就能轻易分辨出道明寺此刻行动下所透露出来的讯息。
这到底是个多么别扭的人,川岛自认多年前就领教过。
那个在庭院打掉了他递出去的那颗糖,却意外在后来的事件中出声维护自己的道明寺司,和今天这个已经长成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