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曲薏,曲老太就想到了当初被曲薏从曲家拿走的那些聘礼,想也不想就走向曲薏,伸手作势要掐他。
“奶,你来梁家做什么。”曲薏早有准备,退两步躲开曲老太的手,神色平静地说,“我出嫁几个月,没见你们来梁家看我一次。”
曲薏的话让曲老太的理智回笼,她的脸色当即一变,从愤怒变成自豪,洋洋得意地威胁道:“耀文考过县试了,你以后要是还想靠着点家里,就让孙哥婿和耀文处好关系。”
曲薏知道曲耀文今年会考过县试,也知道曲耀文明年会考过府试,还知道他后年会考过院试,成为秀才公。
但是知道这件事不代表着他会时时刻刻想着,比如说之前,曲薏就完全忘了这件事,听着曲老太趾高气扬地说以后他若是想靠着曲家,现在就得讨好曲耀文,不禁冷笑一声。
在他看来,曲耀文不愧是五叔的亲儿子,只会吸一家子的血,不懂得回报,要是曲耀文真靠得上,上辈子他弟弟就不会被迫送去当铁匠学徒,烧伤双手。
见曲薏竟然无动于衷,曲老太有一瞬间茫然,不明白曲薏为什么不在乎,要知道,在她眼里曲耀文通过科考可以改换曲家门庭,以后他们曲家会成为人上人,合该人人都讨好他们。
想到小儿子和三闺女说的话,曲老太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转身对上梁康生:“孙哥婿,耀文是薏哥儿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弟弟,薏哥儿脑子糊涂不愿意回家就算了,你是读书人,应该明白道理吧?”
“奶,读书人应该明白什么道理?”曲薏抢先回答,“我的弟弟只有小江一个,从未听曲耀文喊我一声哥,什么时候曲耀文也成我弟弟了?这话要是让五叔和五婶听着了恐怕要埋怨奶你糊涂了吧。”
上辈子曲老太做了太多恶心人的事,早就消磨光了曲薏对她的尊重和敬意,忍不住用她的话嘲讽起她来。
“还有奶,你和爷花了大价钱把曲耀文送去私塾,他自己有夫子,教导曲耀文的事还是留给耀文的夫子吧,省得夫子不高兴,以后不尽心教导曲耀文,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跑来找我?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庄氏从未见过曲薏这般牙尖嘴利的一面,看着曲薏一句句怼曲老太,她难得地不认为曲薏这样是不敬长辈,反而有种解气的感觉。
“你、你、你……”曲老太抬手指着曲薏,一时间竟然有点分不清曲薏说的对不对,会不会真的找梁康生同大孙子说了话会惹得大孙子的夫子不高兴。
看着曲老太,曲薏打心底透着凉意:“奶,不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是你收了梁家大笔嫁妆把我卖给梁家,从出嫁那一刻起我就再不是曲家人!”
曲老太这会儿总算反应过来了,曲薏说的种种都是借口,他和梁家人一条心,都拦着梁康生去找她家耀文!
“好!好!好!”曲老太将曲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气极反笑,“曲薏你好样的,老婆子我慢慢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硬!”
放了狠话,曲老太提起装好的那一匣子糕点转身离去,看着她称得上决绝的背影,曲薏皱起眉头,奶的反应怎么这么反常,居然没有再撒泼闹上一场。
庄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薏哥儿,让你奶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其实让康生和你弟弟说说府试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实话,见过曲老太后庄氏打心底不想同这样不讲道理的老太太打交道,但把人这样气走总归不是待客之道。
曲薏摇摇头:“娘,我奶就是这样的脾气,若是这次答应了我奶的要求,下次她就会提更过分的,一开始便拒绝最好。”
至于曲耀文,曲薏想了想这样说:“我那堂弟确实是个读书的料子,但是他为人立身不正,与他交往过多不好。”
不尊敬家中叔伯长辈,不友爱家中兄弟姐妹,这样自私自利的堂弟曲薏可不想过多接触,大家还是进水不犯河水吧。
庄氏对曲家人不了解,她听了曲薏的话没说什么,看向一旁的梁父,让梁父来拿主意。
梁父琢磨了下儿子和儿夫郎的态度,开口道:“行了,亲家奶既然走了,那这件事就这样过了吧,不过康生、薏哥儿,你们两若是有空了可以带点东西回曲家看看。”
曲薏和梁康生这次没有反驳,反正是否“有空”的主动权掌控在他们手上,。他们没空就能一直不去。
谁知道,第二天上午曲薏和梁康生从酒坊散步回梁家的路上,满头大汗的孟柯冲他们着急地喊:“薏哥儿、弟夫,大事不好了!小姑和小姑丈被官差抓走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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