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牛看着米氏真的要支撑不住了,对曲大牛说:“太哥,你先带着大嫂去找会正骨的人把胳膊接上,不要影响了以后千活,鸡蛋的事我来解释。
刚才撞上去的时候是米氏的胳膊率先撞上树干,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她的胳膊和肩膀瞬间就脱臼了。
“二弟,你、我......”曲大牛愧疚不已,作为大哥,他却经常要二弟帮忙,作为男人和父亲,他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怎么就这么没用!
看着他娘一脸惊讶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曲大牛突然有了个决定:“三丫、四丫,你们带着你们娘去找村西的马婆婆,她会正骨。
“我也去吧。”陈氏看着三丫和四丫两个都是顶不了事的孩子,揉了揉自己有些被扯到的手腕,跟着说。
等他们几个女的、哥儿都离开,曲大牛才走到曲老太眼前,毫不犹豫地跪下,这件事是因他们而起,不能让二弟一人承受爹娘的怒火。
曲大牛沉着声说:“娘,鸡蛋是我让二弟帮我买的,四丫摔着了,我想给孩子补身子,真不是偷的家里的鸡蛋。
曲老太其实早就反应过来了,就米氏那人,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偷家里的鸡蛋。
可问题来了,鸡蛋不是家里母鸡下的,是哪来的?如果是一个、两个,还能说是旁人给的,这可足足十个呢,谁家送得出手?米氏的娘家?别开玩笑了
鸡蛋在农家算是比较金贵的东西,因为它可以直接拿去集市或者城镇卖,有些家里养鸡养得多的,一年靠卖鸡蛋都能攒一小笔。
因此,唯一的解释就是,大房手,上有私房钱,他们拿钱买了别家的鸡蛋。
曲老太管家严,米氏不像二房陈氏那般拉得下脸,不像四房孟氏那样有强势的娘家人,更不像五房的钟氏娘家有钱,她根本没有机会攒钱,大房的私房钱只可能是曲大牛最近跟着曲二牛去外面做零工偷藏了钱。
这个发现让曲老太心窝子止不住地痛,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钱都是应该给她的,她闹得这般厉害,其实就是想逼着大儿子承认他们出去干零工藏了钱。
如此一来,不仅大房要把钱上缴,二房那边也将会被她拿捏住。
没想到这两口子的嘴严实得很,都不愿意说,这才气得曲老太放话要把米氏和她两个闺女撵走,现在他们总算说了,曲老太反而心里不得劲。
看着曲大牛还想说什么,曲二牛在曲大牛的肩头按了按,示意对方不要说话,大哥太实诚了,当心坏了他的事。
曲二牛跟着跪下,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娘,家里的鸡蛋少了,是因为母鸡不下蛋了,您知道为什么家里的母鸡不爱下蛋了吗?”
不等曲老太,曲二牛自问自答:“这些日子,我和大哥时常出去打零工,家里的农活没有人干,我和大哥不在家的时候农活全压在了大嫂一个人身上。
“大嫂不能像以前那样精心侍弄母鸡,母鸡吃得不好自然下蛋不勤,所以说到底母鸡不下蛋不能怪大嫂,而是怪我和大哥,是我们不该出去打零工给家里挣钱。
“娘,大哥他们屋里的蛋是我去前河村买的,八文钱十个蛋,我月初买了十个回来,大哥他们到现在都还一一个没吃。”
“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前河村找张大婶问。”
为什么家里的鸡蛋少,以及大房屋里的鸡蛋来源都被曲二牛解释得明明白白,但曲老太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周围的人看曲大牛的目光变了,不再是一味地谴责。
有的人觉得他们一家子可怜,明明家里,就有鸡有蛋,却因为曲老太偏心吃不着,只能花钱买外面的。死觅活的。
也有人觉得他们一家子奇怪,既然鸡蛋是买的,为什么刚才不说,非得寻
说起来不怪米氏那般,因为她根本不清楚鸡蛋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鸡蛋是二叔给孩子他爹的,她全藏在床下,只天天看一眼,根本不敢吃。
有一个问题所有人都没有问,那就是他们曲家没分家,曲大牛哪来钱买鸡蛋?
曲家村分家的人一个手数得出来,这么多人没分家挤在一起过日子,各房都有手段藏一点私房,只要不过分长辈们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理说曲老太这会儿就应该不再说这件事了,八文钱而已,没必要揪着不?放,
但她就是不愿意,她死死地盯着曲大牛,直接问:“曲大牛,你哪来的钱
曲二牛抢在曲大牛前面吊儿郎当地说:
“娘,这钱说不准是大嫂的陪嫁呢
曲老太想都不用想就反驳道:“放屁,她米氏出嫁的时候就一身破衣裳,什么都没有,哪来的陪嫁。
“咱们乡下人不像城里那般兴什么嫁妆单子,大嫂娘家给了她多少压箱底的陪嫁没人知道,许是五十文、许是一百文,您怎么那么清楚大嫂出嫁身上没带钱。
曲老太不确定米氏是不是出嫁真的一文钱都没带,但是她觉得就米氏的性子和她进门的表现看,她不可能带了钱。
米氏嫁妆已经太久远不可能说明白,曲老太不想同他们扯,但就这样把这件事放过她不乐意:。“就算当初陪嫁了几个铜板,这么多年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