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没想到米氏真的“听”她的话又说了一遍,气得拿起靠墙放着的竹竿要去打米氏。
米氏傻愣愣地看着,陈氏没教她怎么应对婆母打人,她不知道该咋办,眼看着竹竿都要捅到眼前了才费劲地躲。
然而院子就这么大,竹竿又长,曲老太挥几下总有一下能打在米氏身上,让米氏叫苦不迭。
正在厨房做饭的陈氏把手上的活料理完,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米氏躲到厨房门口,他见米氏只知道躲,就咬着牙提醒她:“大声点喊痛!”
米氏闻言愣了下,曲老太抓住机会挥舞竹竿戳米氏的背,这次没来得及躲,被结结实实打到,米氏下意识喊出声:
“就是这样。”陈氏再度提醒。
米氏反应过来了,她似懂非懂的,不过她知道听陈氏的话没错,接下来每当曲老太的竹竿碰到她,她就立马叫出声。
于是,不管是趴在各自院子的墙头看热闹的人,还是站到了曲家院墙外听热闹的人,都听到了米民一声声呼痛,纷纷惊讶不已。
米氏和曲大牛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他们两口子一个话比一个少,以前都是被打、被骂了不会吭声的,今天居然喊痛,曲老太到底用了多大的劲打人?
陈氏看着差不多了,在一旁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地说:“娘,您再打就要把人打坏了,到时候家里的牲口谁来喂?先说明,让我做饭就别让我喂深口,不然五弟妹又要甩脸色,她什么活不用做还一天天要求多,我可应付不来她,您看着办。”
陈氏的话听着自私凉薄,不过他的话点明了两点,其一是曲家的猪确实都是米氏在喂,其二是曲家五房的媳妇才是真正什么活都不做的那个人。
陈氏在曲家其实也不怎么说话,因为只要曲老太不胡乱折腾他,他就没必要同曲老太说长道短,今天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帮一帮米氏,那自然会主动说一两句。
曲老太原本全部的怒火都对准了米氏,陈氏一句话把她的注意力转了过去,这扫把星说什么五房?他怎么好意思拿他自己同五房比较!
竹竿指向陈氏,曲老太喘口气,开骂:“就你这样还想攀扯上五房,也不撒泡尿瞅瞅你自己啥样,志才他们是你们能比的?呸!
“老二家的我告诉你,要是不想做饭就给老婆子滚,以后别吃老曲家一粒米,成天”咯咯咯”,连家里老母鸡都不如!”
这是在骂陈氏不能生孩子,这可以说是陈氏的一个痛点,陈氏的脸色拉了下来,他虽然自己不是那么介意有没有孩子,但是被别人拿出来骂肯定不舒服
陈氏双手抱臂,故意说:“娘,家里的老母鸡上个月不是太嫂喂,好几只都不爱生蛋了,要不趁着现在秋收忙完,杀了它们给大哥和二牛补身子?
曲老太闻言竹竿敲得噼里啪啦响:“做梦!今年就收了那么点粮食,想吃老婆子的老母鸡?刷锅水都不给你们喝!
“你以为你是谁,要是当初你陈氏能让老陈家给你陪嫁五亩水田,别说老母鸡,就是要把老婆子的猪杀了给你吃肉都成!
曲老太提五亩地是在说五儿媳钟氏,钟氏是钟地主家的闺女,她嫁进曲家时足足陪嫁了五亩水田,整个曲家村都没有谁家媳妇有这么多陪嫁。537115C
钟家的这五亩水田虽然没有交给曲家人种,但是年年收的粮食却是被钟家送到了曲家,所以钟氏在曲家理所当然有特权,再加上她头胎就生了老曲家的大孙子曲耀文,更是让曲老太对她另眼相看。
不过有一点外人并不知情,那就是尽管钟家的粮食送到了曲家,但是在曲志才的各种游说下,这五亩地的粮食向来由他们五房的人自己管着。
因为这五亩水田,曲老太说起她对五房的偏心向来理直气壮,在她看来,五房才是她以后养老的依靠,前面几个儿子尽是废物!
一旦说到嫁妆,米氏就气短心虚,她完全没有陪嫁,最没有资格说这个话题。
同样没有陪嫁的陈氏满脸无所谓,嫁进曲家这么多年,他在曲家干的活少了?
就在曲老太叉腰骂人时,梁家的马车到了。
马蹄有节奏的踢踏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很多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人见状不好意思再趴墙头,赶紧跳下来。
曲老太自然也听得到,她耳朵动了动,抓着竹竿走到门口,满脸不虞地瞧着梁家的马车,心想梁家人来做什么?
等到马车上的人下来,曲老太更加生气,居然有曲四牛和孟氏两人,马车这种精贵东西她这个准秀才奶都没坐过,凭啥这两废物能坐?
为此,曲老太拿着竹竿站在院门外,一副不打算放人进曲家的样子:“哟曲四牛、孟氏,你们两还知道我老曲家的大门朝向哪边开啊?别走错了,进了别家门。”
曲四牛憨憨一笑,拉着孟氏上前同曲老太说话。
孟氏看了眼院子里的情况,就当做没看到曲老太的黑脸,轻言细语地说:“娘,前些日子我们在家忙着收水稻,我和四牛没找到时间回来看您二老,
“今天得空了,我们赶紧回来,刚巧遇到了薏哥儿他们也往家这边走,就一起了。
“谁知道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