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管事他们带来的人把装满清醋的罐子搬上车,梁父和梁康生站在酒坊
摸了摸怀里的银票,梁父想着家里越来越空的钱匣子,高兴地拍了拍儿子着当你们小夫夫的私房,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拿着钱的时候梁父就决定了,他一会儿回去只在账册.上记方子卖了一百两反正家里就康生一个儿子,现在给他还是以后给他都是一样的,再说没有儿子想法子,这些钱一文他们都拿不到,只能看着亏空。
“爹,那我就收着了。”梁康生笑得温和,没有拒绝的意思,拿过银票就塞进怀里。
上辈子,梁康生的前半生从未为钱发愁,后来他才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这二百两他可以好好同薏哥儿想想做点什么,加上他以前没用的私房钱能有三百两,不算少。
处理了醋的事情,神清气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梁父突然问起梁康生:“儿子,你之前说是拜托了一位方姓的同窗给咱家买陶罐?”
“对。”梁康生点头,他当初请方俊彦帮忙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要防着小舅,他不可能自己去采购,也不方便麻烦县城认识的人,因为他认识的人小舅基本也都认识。
“你爹我刚才突然想着,这兴德商行的大管事就是姓方,会不会和你那位友人有关系?”梁父嘀咕。
梁父依稀记得兴德商行就是方氏,儿子之前好像说过他那位友人也是出生商户人家,都在省城,会不会是同一家?
这一点梁康生还真不知道,那时候大家心里装的都是府试,不是互结的人就不至于仔细打听别人家的情况,他只听同窗说过方俊彦是省城的商户子,祖籍在港通府,回来参加府试的。
“下次问问吧,要真是一家人,那人家酿醋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咱们该帮得多帮。”梁父觉得应该不至于这么巧,虽然本朝开放了商户子的科举资格,但是商户参加科举的依旧不多。
“好,我问问。”梁康生答应下来。
他和梁父的感觉不同,从方俊彦的吃穿用度来看他家里不缺银子,甚至答应帮忙买陶罐都不用给定金,普通的商行少爷不会轻易开这个口。
不过就算方俊彦就是兴德商行的少爷也没关系,他卖酿醋方子给兴德商行没有占兴德商行的便宜,大家钱货两讫,没必要提私下的交情。
梁家和酒坊的位置都比较偏,周围没什么人家,再加上兴德商行不希望被人知道他们在梁家买了什么,所以兴德商行的人把清醋运走的时候十分低调,应该没有叫旁人发现。
反正过几天庄庆泽回来后没有听说一丝风声,他领着人风尘仆仆地把买到的陶罐运到梁家酒坊,一脸兴奋地同梁父说他在外面遇到的事,和当初刚一个人出门闯荡,回来就找姐姐、姐夫求表扬的小弟一模一样。
但是他眼底隐藏的阴蛰终究被梁父发现了,梁父剩下一半的心凉了下来,感叹人心终究善变。
没有露出一丝端倪,梁父像往常一样鼓励庄庆泽,让人把陶罐卸下洗刷干净备用,带着妻弟回梁家休息。
落后一步,庄庆泽看着梁父的背影,眼神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瞧着梁父走路还有些不平稳的腿,心想当初怎么就没有把他摔死,这样自己就不用辛辛苦苦在外跑,又累又挣不了几个钱。
爹娘当初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让庄庆蓉把他们两人大半辈子的积蓄拿走做嫁妆,是不是听着女儿的甜言蜜语就忘了还有他这个儿子?
如果当初那笔钱爹娘留了下来在县里做点小买卖,或者自己整个方子开作坊,现在他就是那个坐在家里拿钱的人,是少东家,不是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跑商!
庄庆泽越想越气,他今年因为酒少,所以打点的时候就没有往年那么大方,导致他好几次被刁难。
还有那些往年在他手上买酒的人,那些人当着他的面没什么说什么,买了酒才去外面说他庄庆泽装天尾巴狼,没本事弄到酒还吹自己多厉害,把庄庆泽气了个够呛。
一心只埋怨爹娘和梁家的庄庆泽不愿意往深了去想,庄家是一个大家族,他爹娘要是贸然脱离家族出来单于,肯定会把族里的长辈得罪,没有了家族做靠山只凭他们家几口人想要落脚有多难。
而梁家当年再是遇到事,那也是阳安县本地发展起来的家族,有人脉、有路子、有方子、有祖业,不是一穷二白地开始打拼。
再说梁父当年刚接手家里生意的时候遇到多少困难,其实庄庆泽也是看到了的,庄氏和梁父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庄母总是偷偷抹眼泪,因为他们一家三口都瘦得厉害,一个是累的,一个是愁的,一个是身子不好病的。
可是这些都被庄庆泽抛在了脑后,他只记得当年爹娘给姐姐的嫁妆多,只看得到现在梁家的日子,不去想过程是怎么样,他一门心思觉得这些好东西都合该是自己的。
就在庄庆泽心思飘飞之际,梁父毫无预兆地转头,问他:“小弟啊,你这次出去粮食怎么样?粮价是涨了还是没什么变化?今年咱们阳安县的粮食丰收,我和康生出去
梁父把妻弟的所有神态都看在眼里,他这会儿已经想通了,既然妻弟变了,那他以后就没必要还像以前那般坦诚待他,多留一